“这是想反悔了?”李空竹转眼打量着她们。
这赖皮耍的,这是想拿了银子就不认帐了?
李梅兰可没有反悔的打算,她还有另一目地呢,笑了笑,“不过是觉着屋子不避寒罢了,大姐若真心想养着三弟,想来应是会另做了打算才是。”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了。”李空竹哼了嘴儿,“要作何打算,那是赵家的事儿,是你姐夫说了算,我都不知道的。你还能作主不成?”
挑眉看她语噎的样儿,李空竹只觉她这脸皮还真是有够厚的,不想再就此理会了她,直接伸手就冲着郝氏问,“对了,字据呢。拿出来!”
见她伸手要字据,郝氏作势就伸手进袖口,准备拿了出来。
李梅兰却快速的给拦了一把,压着心头儿怒气,转了话题的笑道:“看大姐一大早就从镇上回来,伸手就拿了二十两银子的,该不会这银子是昨儿卖的山楂分成吧。听说昨儿个店里早早就卖空了哩。”
正拿着字据的郝氏停了手,吸了口气,瞪眼朝着李空竹有些吃惊的问着,“真是昨儿个的分成?”
李空竹肃了脸,蹙眉看着两人道:“这事儿,你们好像没必要知道吧?”
“空竹,我是你娘……”
“啪!”话未说完,李空竹将碗中水泼了出去。
随着水浸地湿,郝氏眼红起来,“你这是啥意思?我不过问一嘴儿罢了。你还发上脾气了?这是嫁了人,就不拿娘家再当家了不成?”
“娘这话说的,我如今嫁与了赵家为媳,家中有啥,自是有当家之人把持。你们问我,我又从何说起?泼水不过是看碗中有只苍蝇打转,觉着恶心罢了。”有意无意看了眼李梅兰,见她红了脸,恨着眼的。
就不由得哼嘴儿,“别不知了足,还记得二叔当初说了啥不?我倒是可以完全反悔不再给了银,娘难不成还能真去卖了惊蛰?难道就不怕被赶出李家?”
郝氏听得赶紧捂紧放银子的腰间。
李梅兰哼笑,“大姐当真是耍得一出好戏,当初不说得借银?在二叔二婶面前说得那般大义凛然的样子,损得我跟娘一无是处的,就没觉着心亏得慌?听说还去做了府城的生意哩,怕是比这二十两银子还有多吧!”
这些天,她可没少打听了她的事儿,想瞒了她,可没那么简单。
“怎么?想告了我不孝?”李空竹挑眉看她。
“呵,总归有那么几分不好吧!”她亦是哼笑着,并不惧怕的回眸看她。
李空竹呵笑,“别光说了我,怎么,你能做到将你聘礼全拿与娘敬孝不成?”
“将来家生哥若高中的话,娘的身份可不是一般乡下地主能比得了的。”
意思是,那身份比那银子更来得的有份量?当真是好大一张饼啊。
李空竹转眸看着赵君逸,“当家地,你去当兵吧!将来挣个将军回来,我作将军夫人,娘做将军的岳母,这会不会比什么秀才举人的身份要高得多啊。”
“他一个又丑又跛的跛子能做啥?”李梅兰不待赵君逸回答,就忍不住嫌弃的哼出了声。
“啪!”李空竹肃着脸,重重的向着桌上拍去。
郝氏吓了一跳。赶紧去拉了自家二闺女。
对李空竹劝道:“她这小哩,不知了事儿。你别理了她去。”
“是啊!还小哩。”小能这般多的心眼儿?小会自已谋划嫁妆,知了要嫁何人才算高了身份?
看她那似笑非笑的脸,郝氏有些个无措,那边的李梅兰也知说得过分了,怕自已一会不能多要了银的,就清咳了声,转眸看着赵君逸解释道:“姐夫,你也别生了气去,我这人口直心快。心头有啥事儿憋不住,也不惯说谎哩。”
赵君逸冷淡的抬眸扫了她一眼。那冰棱如利箭的眼神,看得她没来由的后脊一阵发凉。
那边的李空竹则很是不悦的哼了几哼,“今儿我把丑话说到前头了,别当了我是那脾性好的人儿。别觉着我转了性子就不闹腾人了,一次次的,若真将我逼急了,你们觉着以后还能得了好去?”
郝氏想着她将放回来的那段时间,成天在家吵闹个不停,就如了那夜叉一般,就不由得横了小女儿一眼。
李梅兰被横得回过了神,心头有些不悦自已既会被一个跛子吓到,就哼了声,直接说出目地来,“既是不缺钱,总归该是多拿几两才是,娘一个人辛苦带着我们姐弟三,为着我的嫁妆还要拿出多年积蓄的。大姐,你可以舒心过好日子。我可是心疼娘哩。”
“既这样,不若就另选门低嫁的亲!”
李空竹说着,也不等她回答,直接快步的下了地,趿鞋后就去拉了赵君逸,“当家地,你我走吧!这赵家村怕是不能呆了,妯娌妯娌不睦,娘家姊妹,姊妹敲诈勒索于我。你我还不若就此出村卖身去,将身契交于别人作主。给人当了奴才,虽说身份低贱了点,可我瞅着,能过不少年的舒心日子哩。”
赵君逸随着她的拉动,起了身,“去请了里长来?”
“嗯,再请了赵家族老吧!咱们除族吧!”
两人对话声,自是一字不落的传进了郝氏跟李梅兰的耳中。
两人惊慌的对视一眼,李梅兰脸色憋得通红。什么请里长,请族老,这是想让他们被外人唾骂,让她名声尽毁吗?
当真是好毒的心思!李梅兰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