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听罢,这才捏须重将焦点注意到了她身上。
满面红光的脸上,既显慈爱之笑,“你有啥话?既管说来便是。”
“咳!”有些个堵嗓的李空竹瞟了眼赵君逸,见他没多大反应,想来是没有反驳之话了。
“那个,我娘家弟弟要住在了我们家中,且今后还由了我来供其上学识字。为着这事儿,怕引族中不满,想着以此来与族长声明一声儿。”
主要还是防另两房不满,到时来闹的话,若没有族长肯定,怕是会有些麻烦。
赵族长捏须沉吟了下,再看她时,眼中别有深意,“既是娘家弟弟?引起不满倒也无可厚非!”
李空竹黑线,对于他这半真半假的调笑有些捉摸不透。
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起身行礼,“虽说空竹嫁于赵家,便是赵家儿媳,先辈们也没有父母在,就养着娘家弟弟的先例。可于我来说,养弟弟也是为着将来作打算,至于是何种打算,如今虽还没确定,但也不防跟族长爷爷说上一说。”
顿了下,她抬眸对上上首双眼闪着精明之光的老者,认真的一字一顿道:“将来空竹的计划里,是让整个村落都受益之事儿。”
族长眼皮子不经意的跳动了下,虽对这话有些个好奇加心动,面上却不作表露的呵呵笑道:“倒是好大的口气,你可知让整个村落受益之事儿,并非一朝一夕?还是说,你觉着你那收果洗果的几文钱,就是给村落增进了收益?”
当真是好毒的一张嘴。李空竹心头暗评,面上亦是不露半分,“这样说来,倒是空口白牙了,不若这样可好?”
“家族子弟,我如今还没有那个能力供着,但妯娌兄弟家中的小儿,只要年满八岁,我照样送上一人前去念书,可行?”
至于选谁,当然是由她说了算,赵苗儿是女子不用,赵泥鳅她本就是打算为她所用的,送他去念书,也不过是在作先期投资罢了。
族长听她说完,认真的看她半响。
良久,才终是哈哈的大笑出声,“你倒是好心思,一早早抓住要用之人,如今又来讨了个好……”
连连失笑摇头,招手唤来孙媳相问,“你这嫂子都送了些啥来?”
那孙媳妇有些个脸红,憋涨着张脸娇嗔着,“爷爷你说这话,倒像是孙媳眼皮子浅似的……”
“无人说了你眼皮浅,老头儿只想知道,值不值那么个儿!”老人挥手止了她的话头儿,眼睛别有深意的别了眼下首的李空竹,“你只管与我说说都送了些啥便是。”
“有几尺细棉布,加上差不多五斤左右的肥膘。另还有一包糯米酥,一包水晶糕。对了还有斤白糖哩!”
她掰着手指细细数着刚刚从篮子里拿出的东西,一旁的老人却边笑边捏须摇头。“倒是好重的一份儿礼!”
李空竹笑,“虽说挂了点家常之事儿在里头,却是真心相送这份礼哩,还望族爷心里头,别嫌了小辈我才是。”
老人见她这么会儿,已是嘴甜的改嘴儿唤了几声爷爷了。倒是呵笑了几嘴,看了眼自家孙媳,心想说,难怪这般积极的将他搀来前院,一路上好话儿说了一堆,这不是眼皮子浅又是什么?
几尺布头儿、几块点心肉的就将她给收买了,还真是差着人家不止十里八里啊。
叹了口气,捏须笑回,“这礼也收了,又见了晚辈礼的,想来我老头儿若是不应的话,怕也枉为长辈了。”
“……行吧!这事儿我且先应着,彼时若真来闹,我便走上一走吧!”故作沉吟的想了下,老头儿终是松口的答应了下来。
“谢族爷!”李空竹听罢,赶紧又笑着起身行了一礼。“想来有族爷坐镇,介时就算再是泼皮无赖之人,也不敢在了您老儿面前放肆吧!”
老头儿则无奈的笑着挥手,“行了,行了!也别说了那漂亮话。若没有实质之利,就算我再是威严坐镇,也于事无补,于他人心中也不公。”
老狐狸!
李空竹皱鼻,老者却看得哈哈大笑,“我乃一族之长,自是要为着族中考虑。丫头也别忘了你先头所说的于村落有益之事。”
不是说她口气大么?
心中虽这般想着,面上李空竹却笑得恭敬,“自然,若真有那么一天,空竹自是会记着今日之话。”
老头儿听罢作欣慰点头状。
那边一直静默的赵君逸却不耐的起了身,“既是谈完了,就告辞回家罢!”
李空竹点头,老头儿却是连连失笑,手指男人,无奈叹道:“你这性子,还真是何时何地,都这般不管不顾啊!”说好听点叫耿直,说难听点,叫目无尊长。
“不过互惠互利罢了。”赵君逸冷淡的瞟他一眼。
若要真论起来,还是他算计占便宜居多,老狐狸一双眼可精明得很,这小女人虽说也有成算的,他还是不想让老头儿既占了他的便宜不算,还又要占了她的便宜。
话落,男人直接伸手将女人的手抓握了过来,“回罢!”
“啊~哦!”愣了下的李空竹,盯了眼他主动相拉之手。点了点头,赶紧跟着他的脚步向着屋外行去。
后面的族长老头儿看着,只面带笑意的轻咳了几声,唤着孙媳前去送客。
媳妇子听罢,赶紧收了有些不满的心理,快步的追了出去,唤着李空竹留步,说还未给篮子给她哩。
李空竹接过篮子相谢后,那媳妇子笑着说了几句有的没的,话里的意思无非有些不满赵君逸对长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