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驾驭沈旭这种男人这句话已经不是她第一回听了。
第一次说这话的人是她母亲方慧茹,她仍清晰地记得当时的情况,虽然她嘴上不说什么,可她却心知肚明,沈旭是那种不甘寂寞的男人,她的确没那个本事驾驭得了她。
可是面对此刻周文谟赤果果的威胁,她依然不肯服软,她秀眉轻挑,“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警告!”周文谟再次提醒安姿,“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沈旭未来该走怎样的路,而你该走怎样的路,你们根本是两个世界不同的人。”
安姿倔强地看着他,“那又如何?除了沈旭,谁都不能让我离开,若有朝一日沈旭真的和秦秦结婚了,他告诉我让我收拾东西混蛋,到时候我自会离开,所以周文谟,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你没资格让我离开沈旭。”
周文谟的脸色彻底变得难看起来,他阴沉着脸,眼中杀机毕现,嘴里恶狠狠地说,“安姿,我有很多种手段让你离开沈旭,你信不信,我让你身败名裂,臭名远扬?”
安姿淡然地笑着,“我这种女人还怕什么身败名裂,臭名远扬?周文谟,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不怕!”
“那如果我拿安羡跟你做笔交易呢?”周文谟忽地笑了起来,目光犀利地看着安姿,“你觉得安羡和沈旭谁最重要?”
这话让安姿的心冷了一截,也莫名慌乱起来,她面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已经成功戳到她的软肋,“你别动安羡!”
周文谟说,“那就要看你如何选择了。”
安姿顿了顿,“你总得给我时间考虑考虑。”
周文谟说,“当然,不过,你别试图把这件事情告诉沈旭,这对你并没有好处。”
安姿冷笑,“我自己的事自己能解决,不会告诉沈旭,你大可放心。”
周文谟站起身来,“最好是这样,别让我看不起你!”
安姿的冷笑更加深了,他看不看得起她,其实她根本就不在乎,她不告诉沈旭,只是不想让他为难。
和周文谟的谈话匆匆结束,他把安姿送回公司,在安姿下车时他还特意提醒安姿,“三天后,我想要知道你的答案,想清楚,别让自己后悔。”
安姿冷不丁瞥他一眼,转身走进公司。
那天下班后她关掉手机,直接去找了菲菲,除了菲菲,她不知道该去找谁了。
见到菲菲时她正在做饭,菲菲的变化似乎很大,穿着不像从前那样华丽,也不似从前那般妖艳,见到安姿,她连忙拉着安姿进屋,屋里有两个陌生的年轻人,听菲菲说,他们是她的合租人。
菲菲一边切菜一边玩笑似的问安姿,“你今天可真得空,不陪你的沈先生了?”
安姿心头一刺,沉声说,“菲菲,我想离开沈旭。”
菲菲讶然地别过头来,切菜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屋子里只听见她高分贝的声音,“你说什么?离开沈旭?他个王八蛋对你做了什么让你下了这样的决心?”
安姿说,“他没对我做什么,是我自己想明白了,我不可能一辈子没名没分地跟着他!”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沈旭他快结婚了!”
当然,她不会跟菲菲说是有人拿安羡威胁她,如果菲菲知道了,她一定会去告诉沈旭的。
菲菲眨巴着眼睛,一副愤懑不平的样子,“沈旭要结婚了?可是阿姿,你能离开得了他吗?”
“一天不能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三年,五年,总会忘记他的。”安姿唇角勾起自嘲地笑容。
菲菲重重叹着气,“当初告诉过你不能对动心你偏不信,别人倒也罢了,偏偏是沈旭,你离开他,他会同意吗?他心狠手辣的本事你不是没领教过,现在好了,把自己搭进去无法抽身,你说你总会忘记他,可是阿姿,已经二十五了,还有几个三年五年可以让你用来挥霍,用来忘记一个男人?”
是啊,再过几年她就彻底地是大龄女青年,加上不堪的过去,谁还愿意娶她呢?
她苦涩一笑,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总在忘记中度过。
五年前是江别衍,五年后的今天是沈旭。
她已经挥霍了太多的青春和真情,她似乎都已经麻木了。
那晚,安姿一夜无眠,想起和沈旭的种种,她心如刀绞,榕城时她死也要为沈旭留一份清白,江城地震时她的视死如归,她为了沈旭死都不怕,可是安羡是她唯一的软肋。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隔壁隐约传来男女欢爱的呻吟声,还有床垫嘎吱嘎吱的响声,安姿突然想起她来时见到的那对合伙人,估计这声音就是来自他们。
菲菲用被子捂住头,“又来了。”
安姿问,“他们经常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菲菲在被窝里说,“这动静还算小的,有时候搞得喊天喊地,估计楼下都能听见!”
菲菲的租房在二楼,照他们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估计楼下真能听见。
安姿不再说话,闭着眼睛佯装睡觉。
次日一早,安姿早早地起床去公司,到了公司楼下才发现沈旭的车停在公司楼下,她心头一慌,缓缓走了进去,直接到资料室去。
可是很奇怪,她总觉得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甚至有的人对她指指点点,满是议论。
起初她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石忠见她到办公室,她才得知事情缘由。
不知道是谁把那天安姿和周文谟在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