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楼卿尘施加着压力,席卷向了黑暗的房间里。
房间里的老妇,闷哼一声,月初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道。
“哈,哈哈哈哈……”状似癫狂的笑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最是无情帝王家,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你知道,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那一个。”風楼卿尘不为所动,目光深邃无边。
“可惜,你下辈子都没有资格。”老妇人的笑声嘎然而止,森然宛若恶鬼。
風楼卿尘冷然拂袖,漆黑的房间中传来了撞击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死一般的沉默。
转身,从落落分身上踏过。
踩碎了分身,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如来时一般,离开。
空气中,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郁了。
月初皱了皱眉毛,看了一眼落落。这么阴晴不定的皇帝陛下,还是远离一些好。
喜欢了千好万好,怎样都依着你由着你。
玩够了便弃如敝履。
真如那装疯卖傻的老妇人所说那般,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如果可以的话,整个皇室她都不想挂上关系。
風楼白画,皇帝陛下,毒皇子,还有那个彼岸。细细想来,不愧是一家人,没一个正常的。
在落落和尹深深的身上同时施了两针,两个人的气息开始变得均匀。
若想要醒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虽然很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可不知怎的,月初鬼神神差的来到了那个漆黑无比的房间里。
本就一身洗到脱色麻衣的老妇,此时身上染满了血迹。
目光涣散凌乱,似是什么都看不见,也似是看见了别人看不见的画面。
再无疯傻呆滞的表情,似是回光返照。
弥留之际,喷着鲜血的口中,溢着模糊不清的话语,月初只有仔细分辨,才能够从中听清楚那么几句。
她说:“我真的,好想你。”
“月亮那么圆,不知你是否也在看着。”
“我早已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了,可是我的心,却还是在爱着你。”
“我,努力的活着。只是想,再见你一面。”
“可我……此生无缘了。”
“咳咳咳!”
随着猛烈地咳嗽,鲜血汩汩而出,她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木雕的小人儿。
目光眷恋而又不舍,却只能看着它被自己被染成了血色。
将死之人,或是冷漠,或是平静,或是歇斯底里。
而月初,却在这个老妇人的目光之中,看见了深深地爱意眷恋。
这么忍辱负重装疯卖傻委曲求全的活着,只是为了见一个人。
这个眼神当中,透着强烈的求生yù_wàng。
抬手摸上了她的脉搏,月初沉声说道,“别反抗,放轻松。”
“你……”忽然听见了声音,老妇人第一反应是握紧了木雕的小人儿,那紧张的模样,活像是一个害怕被抢了娃娃的小姑娘。
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了,“别怕,我是一个医者。若想活下去,听我的。”
“好。”仍旧握着木雕小人儿,老妇人迷糊的状态下,任由月初诊治。
施针,点穴,止血。
一系列的动作下来,消耗了不少的心神。
此时的状况比较特殊,好在这位老妇人的隐忍能力一流,居然没有叫出声来。
这让月初的救治,轻松了一点。
她的伤,太重了。若是再晚一会儿,她也无力回天。
救下来了一条人命,月初会心一笑。
紧绷的神经还没有来得及放松,一个声音传入耳中,“果然,还有一个人。”
糟了!
听到这位皇帝陛下的声音,月初就心道不好。
居然没有料到他会去而复返,该死的。
果然是喜欢玩刺激的死变态,真是把她都吓了一跳。
现在如何是好?
刷!
就在他的声音落下,那个虚弱的老妇人睁开了双眼,抬着另一只手,努力的拉着月初往自己的身后躲。
可此时的她,太虚弱了,稍微一动满头大汗。
抬手按在了老妇的身上,月初示意她不要乱动,“我救下来的人,可要给我好好活着!”
挣扎的老妇人停顿了一下,睁大了双眼想要看清月初的容貌,却因伤的过重,无法使用念力,也看不清月初的容貌。
月初自漆黑的房间里,看向外面。
那袭金色的龙袍,似乎透着璀璨的光芒。
想她堂堂神医,岂有让自己刚刚救下来之人惨死的道理?
南秋国的最强者,拥有最大权利的人,咱们过过招吧。一双眼睛,冷静的看向外面。
见到如此,風楼卿尘的脸上也多了一抹兴味。居然想反抗?
忽然,月初抬手抽出来了腰间的那把匕首。
用力的向上一抛,反手抓住。
刀面对着月亮,轻轻地一晃。
一缕薄光闪烁,月初趁机冲到了房间之外。
“原来是想跑。”脸上的兴趣减少,風楼卿尘只是一个跨步,就挡在了月初的面前,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她的脸。
刷!
眼前的月初消失了!
風楼卿尘微微挑眉,三秒之后,在一个墙边上,看见了月初的身影。
再次一个跨步追了上去。
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月初拿着匕首,捅了四刀。
“嘶!”
“疼!”
“刚刚,怎么了?”
“皇帝!”
四个人猛然惊醒,一抬头就看见了皇帝陛下来势汹汹的走到了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