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了,说够了。
但事情还得办,可是这事情该怎么办呢?
去秦国,肯定是丢人。
不去秦国朝贡,那就有亡国的危险。
这可真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事情就这样拖了几天,结果却听到了梁国派太子前往秦国参加秦国太子赢恬婚礼的事情。人既然人家梁国都已经与秦国有所往来了,而芮国还在这里左右徘徊,这一下芮伯万再也坐不住了。
又是一通臭骂之后,芮伯万终于把前往秦国朝贡的事情摆上了日程。
而且梁国已经派人捎话过来,如果芮国不去的话,他们国君准备就在这两天亲自前往秦国,不等芮国了。
再不去,人家就要走了,这就等于把芮国单独留下来等秦国收拾了。
芮伯万能不着急吗?
“太子,你说说,现在梁国准备前往秦国朝贡,我们该怎么办?去还是不去?”芮伯万再次把困难交给太子,让他去处理。
“君父,在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觉着还是应该去。君父您想想,现在关中诸国都与秦国结好,如果单单把我们芮国留下来,好像我们还成了另类,势必会成为关中诸国的敌人。假如君父不愿意前往秦国,孩儿可以代父亲前往。”
芮伯万望着太子姬告,正色的说道,“你以前不是主张向晋国求援吗,现在为何又要结好秦国?”
“诚如君父所说,如果我们向晋国求救,晋国也许会趁机消灭我们;而且一旦晋国真的要想灭了我们,那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可如果我们不向晋国求救,秦国迟早有一天也会大军压向芮国,因为他们始终没有停止东进的脚步。为了让秦国暂停他们的前进脚步,儿臣的意思是先稳住秦国,给他们一些甜头,至少也要让秦国不反感我们。至于今后的事情,我们在走着看。”芮国太子姬告说道。
“嗯-,这也是一个办法。不过,一旦梁国前往秦国的是他们的国君,而我们却派个太子前往,行吗?这不表明了我们还是没有足够的重视与秦国的关系吗?”芮伯万说出来自己的担心。
“这么说君父要亲自前往了?”
“哎——,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旦芮国完了,哪里还有什么国君太子。罢了罢了,反正为父这张老脸也不是第一次丢人了,再丢一次又何妨?你去准备一下,为父亲自前往秦国朝贡。”说罢,芮伯万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虽然芮伯万心里非常清楚,人家梁国之所以国君如此积极的要亲自前往秦国,那是去叙旧,共话赢氏之间的亲情;而自己前往,用他的话讲,那就是丢周王室的人去了。
可是谁让芮国的实力不济;
谁让当下的周王室江河日下呢?
这又能怨谁了?
抱怨完了,也该启程了。
这一路过去,冰天雪地,天寒地冻,说不定这把老骨头真的就结束在路上了。
已经是深冬了,再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就要过年了,为了在年前把这件事办妥。芮伯万带上内侍、宫女以及少量的护卫,还有朝贡的方物。与梁国好商定好之后一路向着西边的秦国都城雍城出发了。
越往西边走去,风雪越大,铺天盖地的从天而降。
“哎——,这是什么鬼地方,看来我这把老骨头真要葬送在这秦国了。”芮伯万望着这一路的风雪,不断的抱怨着。
虽然芮伯万的车架里放着火盆,而且自己也穿上了厚厚的皮衣,但是芮伯万还是感到冷的不行。
于是乎,他边走边骂。
天黑时分,梁芮两国国君来到镐京城外。
镐京大夫虢仲当然认识东边的这两位国君,不但亲自开城迎接,而且还在府里准备了上好的酒菜招待两位国君。
“二位国君,天寒地冻,先喝口酒暖暖身体。”虢仲端起酒樽对二位国君说道,一路过来芮伯万和梁伯也都冻坏了,迫不及待的先喝了口酒。酒早就热好了,即使梁芮两国的国君不来,虢仲自己也要喝的,所以这一到冬天,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酒给热上。
酒一下肚,人也就不觉着冷了,话也多起来。
“二位国君今日一同前来镐京,定有要事相商,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探讨探讨。”直到此时镐京大夫虢仲还不知道梁芮两国要干什么,还以为他们是来协商共同抗秦的事情。
芮伯万望着梁伯;
梁伯看着芮伯万。
谁都不愿意先说出自己前往秦国朝贡的事情,因为他们都知道虢仲在镐京城下对抗秦人的事情,现在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岂不丢人。
但人家虢仲既然已经问道这里了,总得有人回答吧。
于是芮伯万望了一眼梁伯,对虢仲说道:“秦国大郑宫新建落成,梁伯准备借着这个机会前往秦国朝贡秦君,我呢!顺便也跟着一同去看看。”
芮伯万的品质本就不是多么好,现在当着虢仲的面直接说出是梁国要去朝贡秦国。
“哼——,你这是什么话,什么是我要去朝贡秦国,难道你不愿意去?”梁伯当下就火了,对着芮伯万怒道。
过去芮国强大的时候,没少欺侮过梁国,现在秦国打来了,芮国却主动向梁国示好,这本身就让梁国感到意外,就觉着这个芮伯万出尔反尔,有些变化无常。
今天在虢仲的宴会上,芮伯万又说出这样的话来,梁伯岂能不生气。
听完芮伯万的话,虢仲本来就已经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