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宝啊,是四宝吗!!”
姥姥还站在林子口等我,应该是看见我的手电光了,远远的便试探着大叫起来。
我用衣服兜着脏兮兮的糖葫芦,一听见姥姥的声音就哇的一声叫上了,“姥姥!我糖葫芦要化了,沾了好多土,没法吃啦!!”
姥姥的表情我看不清楚,只见她急匆匆的跑过来,扯过我的手电仔细的照了照我,“四宝,这又被老娃子给叨了啊,没撞邪吧,啊?”
这不是重点啊,我可怜巴巴的看着姥姥,“我的糖葫芦没法吃了,姥,怎么办啊。”
“没事儿,糖葫芦姥在给你买,你先说说你撞没撞鬼!”
一听姥姥说再买我能舒服点了,点了点头,“那个小孩儿是鬼,前几天他就用一根恶臭的绳子带着我往鸡嘴沟跑,刚才他又来了,本来我糖葫芦好端端的揣在身上的,但是他非得碰我,给我糖葫芦弄脏了……”
“小鬼儿?”
姥姥皱了皱眉,“那他没让你跟他走吗。”
“让了,可我都说我不去了,他非得撩我,最后还跑了!!”
有的时候我真想用五官表达出我的愤怒,“姥,那小孩长得很丑的,脸紫的像葡萄,他特别讨厌,打不过我就跑了,都没赔我糖葫芦!”
姥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给……打跑了?”
我嗯了一声,还没解气呢,“鬼就是动的快,像是韩霖他奶,喜欢突然出现的,但是很缺德,弄脏我东西就没影了,都要气死我了。“
姥姥的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你是,怎么给打跑的啊。”
“就是揍他!”
我恶狠狠的吐出四个字,“再看见我还得揍他!!死人沟的那些人想抢我都没让他们给抢走,都怪那个小孩儿,我放的好好的呢!”
姥姥一脸惊诧的拉着我往舅老爷家走,“你在死人沟也看见‘人’了?”
“嗯,那个男人非说我踩他了,可是我踩得是坟包,又没踩他!后来我看他就要抢我糖葫芦,还叫来了好些人!哼!幸亏我跑的快!”
说着说着我还是郁闷,跑的快也没用,功亏一篑了啊!
姥姥不敢相信的摇头,“四宝啊,你就一点不害怕?”
我抬眼看着姥姥,“怕鬼吗,鬼又不吓人,鬼就是喜欢胡说八道,凉,长得还磕碜。”
姥姥一下没忍住笑了,“胡说八道?怎么胡说八道了?”
“就是那个男人说我踩他了啊,我没踩,他还不乐意了,叫别人出来要抢我东西!”
姥姥抿着嘴角摇头,“你的确是踩人家了,不过,他们也的确是喜欢胡说八道,要不也不能叫鬼话连篇,想不到,你缺根筋还是好事了。”
我是没什么心思去揣摩姥姥的话,满心都在为我的糖葫芦惋惜,我小心翼翼衣还有点化了,互相黏在一起,洗洗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了。
走进院子里姥姥才看着我似乎想起什么,“四宝,你在看见这些‘人’之前,是不是先被老娃子给叨的……“
我老实的点头,“就是老娃子先叨我,叨完我那个男人就出来说我踩他了,然后就出来好多人,我要跑回来的时候就遇见那个小孩儿了,然后……然后糖葫芦就这样啦!”
姥姥蹲下身子看了看我兜在衣襟上的糖葫芦,“傻孩子,手都破了,疼不疼?”
我摇头,“不疼,可我心疼糖葫芦。”
姥姥的眼里有几分无奈,“糖葫芦可以再买,你能好好的回来姥就放心了,走,先进屋先见你舅老爷,之后姥给你好好洗个澡。”
“姥,要把糖葫芦给我洗干净了,洗干净也许还能吃……”
一进屋,舅老爷仍旧眯着眼坐在炕上,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回来了?”
姥姥叹口气走上前,“大哥,你看四宝被老娃子给祸祸的,手都被挠出血了!”
舅老爷缓缓地睁开眼,漫不经心的看向姥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姥姥听完舅老爷的话皱了皱眉,“大哥,你的意思是,老娃子这还帮到四宝了?”
说着,看了我一眼随即点头,“我明白了,它们一开始就把葆四的手给啄破了,虽然让四宝撞了邪,可咱家孩子血气壮,克阴邪,这孩子也恰恰用血给招惹她的脏东西打跑了……但是大哥,四宝说她揍得是小鬼,那不成气候的,这应该是点正吧,要真遇到个茬子,她不得……”
舅老爷抬手,似乎不想多聊这些,“凤年啊,午马未羊,马是阴类动物,可它的排序却在一天日头最胜的午时,你可知为何。”
姥姥站在那里想的一脸认真,“物极必反么,啊这道理我懂啊,要不是四宝阳气太多,她哪里会疯疯癫癫的像个傻子。”
舅老爷点头,“葆四出生正阳,白虎星转世,亦称飞廉白虎,乃血神凶将,白虎临命,也叫白虎入命,白虎座命,如果葆四为男,那阳刚气烈,好生培养,必会顶天立地,状元之才,可她偏生为女,又缺阴少气,无泪则不不知悲,无怒,则不知苦,无惧,则不知度,若要扭转此局,就必须让她知悲苦,懂七情,否则,她如何做个先生,这也是,我很早的时候就告诉过你,让她哭了以后再把她送来的原因。”
姥姥讷讷的应着,“我明白了,大哥,你让四宝子时外出,接阴重之气,其实就是想让她害怕是吗,只有她害怕了,她以后才会知道深浅对么。”
舅姥爷抬眼看向我,“我也想看看她的勇气,有惧意,而能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