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和染墨一脸忧郁地互看一眼,摇摇头,也跟着慕雪瑟进了房间。
慕雪容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自己的房间,没再过去继续追问。
戍时末的时候,寺院里除了巡逻的僧侣外众人都已入睡,慕雪瑟却还是静静地坐在窗边想是在等什么。
“小姐,该歇息了。”丹青走近慕雪瑟道。
慕雪瑟却还是保持着发呆的姿势没有反应,忽然,她的耳边又响起了那种铃声,铃声似乎慢慢化成了语言,只有她听的到的语言,在指引着她。
“你们都出去,在门外守着不许进来。”慕雪瑟突然声音冷淡地吩咐道。
丹青和染墨都是一怔,“小姐?”
“出去。”慕雪瑟冷冷吐出两个字。
“是。”丹青和染墨互看一眼,都垂下头听了慕雪瑟的命令走出了禅房。
等她们都出去关上门之后,慕雪瑟才慢慢站起来,走到禅房里的一个角落,伸手摸着地上,她摸到了一条细缝,她掰着这条细缝将一块三尺见方的地板揭开,下面露出一条密道来。
慕雪瑟跳进密道,听着耳旁铃声的指引,一直在黑暗的密道中往前走着,她仿佛根本不需要看路,只需要听着铃声就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行走。
而此时,丹青和染墨还一脸忧郁地守在禅房外一无所知。
慕雪瑟一直往前走着,走了许久,才终于走到了出口,她听着铃声的指引爬出密道,却是置身于一片树林里。树林里落着厚厚的白雪,树叶早已落光,只有光秃秃的树枝上挂满了白雪冰凌。
冰白的月光穿过空枝落下来,映得地上的白雪反射出淡淡的银光,照得一身雪衣未披大氅或者斗蓬的慕雪瑟更显得单薄。她就那样静静地,木然地站在树林里,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冷。
突然,树林里出现了一群手持兵器身穿黑衣,左袖绣着白莲的蒙面人,慢慢走过来将慕雪瑟围住。
为首的是一个手持短刀的蒙面女子,她走到慕雪瑟面前,打量了衣着单薄的慕雪瑟几眼,见慕雪瑟眼神木然,她又伸出左手五指在慕雪瑟的眼前晃了晃,慕雪瑟还是毫无反应。
“都说华曦郡主有急智,擅谋略,就连多智近妖的公子素月都对你赞不绝口,可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她笑了起来,伸手去摸了摸慕雪瑟左额那块伤疤,又道,“这样一张脸,却也能引得太子和宁王两人为你相争,我还真是想不明白。母仪天下?你根本就没有这个命!”
最后她的声音陡然转冷,眼中射出凶光,右手举起短刀就要向慕雪瑟的脖子划去。
“等等!”却有一个声音阻止了她。
蒙面女子回头看去,就看见童氏和姜瑶并肩走了过来,童氏用恶毒地目光盯着慕雪瑟恨恨道,“就这样杀了她,太便宜她了!我要她生不如死!”
蒙面女子挑了挑眉,笑着收回了手中的刀。
引此同时,慕振荣正带领着五百兵将押送着粮饷走在一条大道上,忽然,骑在马上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慕振荣手一抬,整支队伍都停了下来。
“往那条路走。”慕振荣指着官道旁一条通向深山的小路道。
众将士都是一怔,这好好的大路不走,干吗非得往那难走的小路钻?而且这条路是通向哪里的?
但是慕振荣领兵多年,威望极高,他的命令自然无人敢置疑,众人虽心中疑惑,却也造着慕振荣的命令把运粮饷的马车往那条小路拉去。也有人想,兴许是慕振荣觉察了这条大道前方有什么异常,才突然改道的吧。
不管众人心里如何想,慕振荣却只是沉着脸骑着马走在队伍前面。运粮饷的队伍一路深深浅浅地在小路上走着,越走越偏僻,越走众人心里越疑惑。
慕振荣的副将催马上前问慕振荣,“将军,已经这么晚了,该安营扎寨了吧?”
按说早就该停下来安营扎寨了,将士们都饥肠辘辘了,可是慕振荣今天奇怪的很,不仅不让将士停下来吃饭休息,还带着整支队伍往这偏僻的地方走。
慕振荣却是一语不发,只是一催马,让马又走得更快了一点。众人都不敢再问,又走了一段,走到了一处幽暗的山谷。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群蒙面黑衣人,他们的左袖都绣着一朵白莲,在月光下分外明显,队伍之后进山谷的路口也出现了这样一群人,看起来起码有两千人之多!
“白莲教!”有将士惊叫出声,他们大多都与白莲教众交过手,对于他们的装束再熟悉不过了。
慕振荣却是一抬手,命令众人停下,将士们全都惊疑不定地停下脚步。
却见白莲教众人为首的一个蒙面男子走上前来对着慕振荣大笑道,“镇国公你做的很好,我们等你们很久了,现在就把粮饷交给我吧。”
慕振荣沉默不语,他手下的将士却是全都惊慌地看着他,他的副将顿时道,“将军,你真的勾结白莲教?”
慕振荣没有回答,对面那个蒙面男子却是大笑,“哈哈哈,想不到威镇四海的镇国公,也有背叛朝廷的这一天!”
“将军,你居然背叛朝廷!”
“将军,为什么!”
“将军,你居然欺骗我们!”
众将士纷纷质问,慕振荣却是始终坐在马上毫无反应。
“哼,看来姜瑶果然将他控制得很好。”蒙面男子冷笑道,举起手中的长刀下令,“给我杀了他们,将粮饷抢过来!”
法华寺后山的树林里,童氏看着慕雪瑟冷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