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他在哪!”萧人凤嘶哑着嗓子冲那些忙里忙外的刑警大喊。
“萧姨!”李淳风急忙快步奔过来,抓住她的手臂,沉声说道:“你这样喊也喊不回来他的命,冷静些!”
“我要看到他的人,他为什么会死!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死!”萧人凤疯狂地大吼:“他死了我怎么办,我等了他八年!你告诉我,谁把这些年还给我!”
“冷静!冷静点!”李淳风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也不好受,郑海奎死了,最受打击的就是他的亲人,郑佳涵、萧人凤都是如此,除了悲痛,还能有什么填满她们柔弱的心?
“你叫我怎么冷静!”萧人凤用力挣脱手臂,一巴掌煽在李淳风的脸上,“你不是救过他两次,这次为什么见死不救,你说!你的良心叫狗吃了!”
林楚盈在一旁看到这个情景,正要冲过来,被李淳风用眼神制止了。
“你想看他最后一面,行!”李淳风脸色铁青,还带着鲜红的掌印。
“在哪里!你把他弄哪里去了!”萧人凤的情绪已经失控,现在她的眼里容不下任何事情,已变得偏执不可理喻。
“就在房间里!”李淳风没有回头,指着郑海奎住过的屋子。
萧人凤一脚迈过他的身侧,向屋子冲过去,还没走出两步,就软绵绵的倒下了。
李淳风收起手掌,一手接住她柔软的腰肢,拦腰抱起来把她扔进车后座上。
“找个护士暂时看住她!”林楚盈对身侧的警察说道,后者立即跑过去和疗养院的医生磋商。
“没事吧?”林楚盈走到李淳风面前,关切地问道。
他摇摇头,叹息道:“她受到这么大的打击,需要时间调整创伤。”
林楚盈看一眼车座上昏睡过去的萧人凤,也微微叹了口气。
秦五拳和秋小璐先后赶到,他们俩一个钻出奥迪轿车,一个在十几位机车小子的簇拥下一路轰鸣冲到疗养院门口。
身着长衫的秦五拳一言不发,手中的狮子头铁核桃转得飞快,两眼阴沉沉地注视着那座小院。
秋小璐一手捧着合金迷彩头盔,一身的紧身黑色皮衣装束,站在秦五拳身侧,乌黑的眼睛在李淳风和林楚盈身上转来转去。
“凶手在哪!”秦五拳终归还是忍不住开口。
“跑了。”李淳风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不去抓人?要你们警察有什么用!”秋小璐忽然对着林楚盈大吼,尖利的声音充满爆炸的力量。
“住口!”李淳风一声怒喝,冷冷地望着她。
“你什么时候和警察站在一条船上了?”秋小璐毫不示弱地质问道:“除了拍拍照片,做例行公事,他们有什么能耐!”
“我现在就可以抓你!”林楚盈不紧不慢地说道。
“好啊,我正想尝尝蹲大狱的滋味,要不然还真白混了!”秋小璐伸出戴着皮手套的双手,“来吧,铐上!”
“闹够了没有!”李淳风训斥道:“抓凶手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现在的重点是维持社团的人心稳定!”
“不需要维持,没人会叛变!”秋小璐似乎有着逆反心理,句句火药味十足。
“薛飞他们通知到了没有?”李淳风向秦五拳问道。
“应该在赶来的路上。”秦五拳点头回答,他看一眼林楚盈,顿了顿问道:“是谁干的?”
“还不清楚,不管是谁,我都要他陪葬!”李淳风恨声说道。
秦五拳摸出一支雪茄点燃了,狠狠吸了一大口,注视着那座小院。
“龙头怎么样?”他又问道。
他说的是郑佳涵,不是已经死去的郑海奎。
“晕过去了……”李淳风没有透露郑海奎的详细情况,现在越少人知道越好,没必要产生慌乱。
“什么时候发丧?”
“等一等,这事先缓着,抓到凶手再说。”李淳风摆了下手,外面又走进一群人。
薛飞、戴广袤两位大佬,以及他们的贴身保镖。
“海奎哥在哪里?”薛飞劈头就问。
“法医处。”林楚盈站出来说道。
“什么?谁做的决定?”薛飞两眼一翻,瞪着眼前这些人:“人死了还不能安生,这是什么道理!”
在道上人看来,人死为大,对遗体的不敬就是大逆不道,其心可诛,送往法医处做解剖,势必要毁坏死者的遗体,这让思想陈旧的薛飞等人无法接受。
“抓住凶手重要还是面子重要?”李淳风说道:“人死了,大仇不能报,那才是耻辱!”
秦五拳也劝道:“风少做得有道理,飞佬,你就少说两句,现在凶手还没抓到,海奎哥死也不瞑目。”
“抓住他碎尸万段!”戴广袤恶狠狠地说道。
“我叫大家来,是来商议后事,该通知谁,不该通知谁,你们比我有数,郑叔的后事要办得风风光光,至少不能落在胡光耀的下头。”李淳风说道。
“日子定了吗?”戴广袤问。
“大家翻翻黄历,选个日子发丧,留出三天时间,三日之内我必抓到凶手!”李淳风斩钉截铁地说道。
“队长,警犬到了!”一位警察走过来向林楚盈汇报。
“带过来!”林楚盈挥了下手,向小院外的灌木丛走过去。
李淳风和众人交换了下眼神,大家也跟了过去。
犬吠声在大院外响起,一队特警牵着牛犊大的警犬,步伐沉重冲进疗养院。
林楚盈迎上这几位前来支援的同事:“我是刑侦科林楚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