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蹲在军营宿舍前,旁边放置一盆井水,秦蒙蒙坐在板凳上,被他抓着脚小心清洗。
罂妃靠在门旁,手里夹着一支烟,点燃了,却没有吸一口,任凭尼古丁的味道在夜风中散去。
冰凌在屋里收拾行装,苏小小在菜园里东瞧西看。
“没有女人穿的鞋,这个拿去凑合一下。”徐亮剑提来一双崭新的军靴,还有袜子,都是男人的用。
“有这个就行。”李淳风笑道:“她们的身份证明有没有问题?”
“这个,她们俩没问题,她有点问题。”徐亮剑怯怯地看一眼罂妃,问道:“她就叫罂妃?”
“就这么写。”李淳风点头说道:“还有问题?”
“还要拍照。”徐亮剑说道。
“拍吧。”罂妃把烟头按灭在墙壁上,“要进去拍?”
“就这里吧。”徐亮剑偷看一眼屋里的冰凌,拿出了数码相机。
罂妃甩开头发,将她的脸露出来,冲着相机一笑。
一半天使一半魔鬼,一笑惊人!
徐亮剑按下快门,逃也似的跑了。
“你睡上铺,早早休息。”李淳风一边帮秦蒙蒙穿靴子,一边说道。
“嗯。”她把手缩进宽大的军装里,低声应了声。
“小小!”李淳风回头向菜园子叫了句。
苏小小提着白裙子跑过来,扬脸看向他。
“该睡觉了,到了大城市,有更好玩的。”李淳风笑笑。
“有魔术?”
“有!”
“那你帮我洗脚。”苏小小坐到秦蒙蒙刚刚离开的板凳上。
“……”李淳风只好倒掉脏水,再打一盆来,他现在有点后悔做绑匪了,难道要兼职做奶爸不成?
罂妃潇洒地靠在门旁,欣赏着这一幕,等苏小小进房之后,她也坐到了板凳上,伸出铆钉倒刺遍布的长靴,放到李淳风眼前。
“你不会……”
“说对了。”罂妃挑起下巴看向他。
李淳风想撞墙寻死。
给秦蒙蒙洗脚,因为她没有鞋,脚上都是伤,给苏小小洗脚,因为她是个孩子,不过七岁。可是罂妃呢?有手有脚,还要人伺候?
李淳风不敢拒绝她,他有这个心没这个胆,只能再去打盆新水。
罂妃的脸很恐怖,但她身上却没什么疤痕,皮肤保养得很嫩,脚也一样。
“没有人为你洗过脚?”李淳风替她擦干水,拎过部队用的拖鞋。
“你应当荣幸。”罂妃踩着拖鞋站起身,咯咯一笑,仿佛暗夜里的女巫。
“睡席子吧,今晚凑合一下。”李淳风背过脸去,倒掉第三盆水。
再返回来的时候,冰凌抱着手臂站在门口,表情冷的可以结冰。
“都洗完了?”她开口说道。
“完了,你也要?”李淳风端着盆放到板凳前。
“自己洗吧!”她冷哼一声,走向井边,脱了靴子,站在瓷砖上,用水洗净自己的脸和脚。
李淳风看着她只挥挥手,就把水引到脚上,心底暗暗艳羡。
三张席子,是为他们三个准备的。
“关灯!”冰凌躺下来的时候,面向天花板说了句。
李淳风惊讶地张了张口,赶紧跳起来按灭墙上的按钮。
没有灯泡刺着眼,真好。
四个女人,一个男人,就这样没有多余的话,各安心事渐渐睡去。
麻青坡墓地,一个高大的黑影落在新墓前,凝视着碑文上的字,微微一笑。
“冬?这个名字不错,公爵大人一定会喜欢的。”他优雅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深沉的笑意,皮鞋再一抖动,身体已移动到坟墓后面,速度匪夷所思。
“做这种事,是为上帝他老人家分忧。”他低声自语着,抖抖蕾丝花边的白衬衣袖口,伸手抠开了新鲜的水泥板!
棺木完好无损从后面抽出来,掀开木板,一个睡美人静静躺在其中。
“上帝!你是真正的艾尔芙!”男人将冬拦腰抱起,一脚把棺木踢回去,阖上水泥板,踏在树梢上,犹如一只敏捷的猿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细雨如丝,当李淳风一行人出现在大理机场的时候,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一男四女的组合让人猜不透他们之间的关系。
男人身着西裤衬衫,魁梧健硕,右手牵着一个小萝莉,他的身边其他三位美女上身都穿着短袖夏款军服,罩着墨镜,不同的在于下半身,那位长发如镜的美女腰间一条黑色皮裤,然后是美腿、高跟鞋;另一位全身都是男式军衣,看上去却清纯可人,还有几分英姿;最夺人眼球的是白色连衣裙小萝莉右边的那个女人,脸上戴着口罩,短袖军服在腰间系成一个结,露出肚脐和小蛮腰来,皮裤上挂着一长串刀子,长靴上的铆钉锋利刺眼。
机票是提前办好的,没有多余的行李,取到票后就是安检。
所有人都顺利通过,轮到罂妃时,那个女安检员皱起眉,她已经连续放行了三个比她漂亮十倍的女人,这一个说什么也要找找碴,不然这心里就没办法平衡下来。
“刀具不可以带上飞机!”她按了下报警器,呼叫机场警卫过来。
“为什么?”罂妃的目光透过墨镜看向她。
“这是规定!安全规定!麻烦你配合一下,要么找机场货运处托运,要么就由我们销毁!”女安检员不耐烦地说道。
“还有,如果过安检,脱一下靴子!”她看一眼罂妃那双造型前卫的长靴,心里更有一股莫名的气,她太矮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