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夜看遍长安花。 这句脍炙人口的诗句表达了诗人登科之后的酣畅和喜悦,此时的李淳风胸中也有这种风吹云散艳阳开的无尽畅意,一如眼底这大厅中遍布的娇艳牡丹。
这是一次终将记载史册的记者见面会,今天,在首尔华夏大使馆中,他将要以新闻发言人的身份向世界发表演说。
渔船事件从开始到结束,他以一个插队者的身份引领华夏工作组,将真相大白于天下,如今,达成一致的两国双方将历史向前掀开崭新的一页。
大使馆的休息室里,有田文一行人或坐或立,每个人的心情都激荡万分。
“时间到了。”田文深吸一口气,将准备好的稿件交到李淳风手里。
“你知道我不喜欢看字读文,”他笑了笑:“一个合格的外交官必须脱稿。”
“好吧,马到成功!”田文用力和他的手相握。
“你们是在这里看哑剧,还是下去听实况?”李淳风向那些熟悉的面孔笑着,透过这室内窗户,可以看到楼下发布会现场的每个角落。
“一起去!”罗一辉挥手说道。
群情激昂,大队人马簇拥着李淳风走下楼梯。
闪光灯闻声亮起,亿万瞩目的焦点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刻会于一身。
大厅中的记者们向李淳风报以热烈的掌声,无数摄像机对准了他的身影。
这个面带微笑的年轻人,踏着从容自信的步伐走上讲台,和善的目光环视着所有新闻工作者。
他的背后是鲜艳的华夏国旗,横幅上书写着“九二一黄海事件新闻发布会”,面前的讲台各式鲜花垂至地毯。
“各位记者朋友,下午好!”李淳风的开场白再次赢得了满堂掌声,使得他不得不停下来静候片刻,享受这种感觉真的很爽。
“首先,我要说的是,让大家关注已久的九二一黄海事件今天已圆满解决,二十位华夏鲁东渔民已经先后登机返回他们的家乡,对此,我代表华夏工作组,华夏外交部,向大家的关心和支持表示感谢,下面是自由提问时间。”他的总结只有这么短短几句话,让场下的田文等人倍觉蹊跷。
为什么没有提韩国官方?为什么不提海警打人问题?
他们奇怪,但还不至于紧张,事实证明,李淳风这个年轻的领导者有着超出常人的理智和处事经验,不会搞砸这么重要的发布会。
法新社记者安妮斯顿获得了第一个提问的机会:“李先生,请您详细介绍一下,鲁渔运29082号当时有没有违反韩国海洋渔业捕捞法,事件发生时,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
“可以。经调查,我方渔船没有任何违法违纪行为,船上所载两千斤渔获皆为正当来源收购,事件当日,韩方海警以检查为由,强行拦截我渔船,在没有任何检查和警告的情况下殴打无力反抗的渔民,造成我渔民多人受伤。以上事实经由韩方工作组确认。”李淳风说道。
底下一片细声议论,跟着就有伦敦电视台记者抢着提问,得到李淳风许可。
“李先生,韩国海警的受伤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自残。”李淳风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所有人都哗然失态。
“三位受伤海警经船长指使,在殴打渔民后以木棒互殴自残,以期达到诬蔑我方渔民的目的,从而挑起外交争端。”他继续补充道:“他们将被首尔海事厅起诉。”
这个结果震惊世界,但还有人唯恐事情真相被刻意掩盖,来自南美古巴国家电视台的记者史密斯提问道:“大使先生,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件事不是几个海警可以策划的,幕后的主谋有没有查到?”
“我要纠正你的称谓,我现在的身份是华夏工作组组长,不是华夏驻首尔大使,我还没有养成与韩国人打交道的习惯。”他的话引来一片善意的笑声,几个韩国记者可忍受不住这种变相的嘲弄了,刚要抗议,就被一个凛冽的眼神吓得脖子一缩,站在走道上的罂妃正用冷冰冰的目光注视他们,如雄鹰锁定了野兔。
“如果说有主谋的话,他也已经死了,大家可以关注一下其他问题。”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许多人心生疑问,是真有还是假有?
外交就是如此,许多不愿回答的问题,只有当事者自己清楚,这个世界除了黑和白,还有灰色。
在场的除了华夏工作组成员之外,只有娜米拉心知肚明,那个全相洙议员已经在昨天下午引爆了自家的煤气管道,所有的罪恶都随他的死亡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人既已死,追究已无意义,两国工作组达成的协议中,就这点明确了口风,避而不谈。
也许,在将来的某个国家,某个街头小报上,会冒出这个惊天秘闻,但那时,事实已经成为历史。娜米拉望着讲台上风度翩翩的男人,嘴角露出会心的笑容。
“李先生,请谈一谈事件之后韩方有没有对渔民达成补偿措施。”
“李先生,请问你会不会出任华夏驻非盟大使……”
“李先生,请问……”
电视画面上那个对答如流的面孔让无数人为之倾倒,男人和女人都有,但不包括斜躺在座椅中的这位。
“就这样吧……下一次,你没这么好运。”男人的眼珠里放出毁灭的光辉,端起酒杯豪饮而尽,手指发力捏碎了杯子高高细细的脚:“民族的力量,已经爆发!”
画面转移,一张张狂热的脸在摇晃,在呐喊,晃动的镜头定格在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