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帽翎立,韩服抖擞,美髯飘胸,恍如不世出的仙家作派,赵圭山脸色红润,在众望所归的掌声鼓励中站立起来。
“看,赵神医八十八岁,气色比我们还好。”
“那当然了,医圣每日服用的药品,你听都没听说过,这叫养生。”
“报纸上说赵医圣的夫人上个月诞下一子,是真的吗?”
“废话!怎么会假?你敢怀疑医圣的能力……”
台下的人们小声私语中,赵圭山踏着稳健的步伐走上台,仙风道骨,沉着冷静。
“崇庆大师。”赵圭山向主持者打了声招呼,随即面向四方观众,稳健而郑重行鞠躬礼。
这一次,台下的每一位精英,都坦然接受了他的礼仪。
这不是崔永权谢罪式的九十度鞠躬,而是打招呼式的问候。
每个国家,都有他们独特的礼仪,这是精纯的文化传统。
热烈的掌声同时送给这位韩医泰斗,今天,能有幸目睹他展示神技,是许多官宦精英奢望不来的梦想。
“医术无国界,今天,我们不争论历史,不探讨起源,只以医术服人,分高下,我既是作为挑战者,想问一下,不管什么样的难题,你都敢接吗?”赵圭山鞠躬之后,以流利的华夏语向李淳风发起诘难。
研究医术法典,必须先学会华夏文字,许多药方典籍、中药论述,都是以古华夏文字记载的,赵圭山在这方面可谓活化石般的人物。
崇庆法师将他的话原原本本以韩语翻译给大众,博得场下众人的兴奋喝彩。
“只要有关医术,我接。”李淳风手插在口袋里,洒脱一笑。
“这个华夏人真可恨,他以为自己可以和医圣并论吗!”有人窃窃交头接耳。
“四肢发达,头脑一定很简单,他输定了……”
听着这些不知所谓的言语,罂妃冷酷的笑容在角落里静静舒展,她听不懂韩语,但是知道狗嘴里一定吐不出象牙来。
“医道不是武道,一战定输赢不合常理,三场比试,你准备好了吗?”赵圭山眼神里透出狡猾的光彩。
“三场是吗?十三场我也奉陪!”李淳风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前头郑肇天、崔永权都败了,赵圭山想以此在医道上多胜出几场,为失去的比试找回更多面子。
赵圭山满意点头,旁边的崇庆法师甘当翻译。
“我们学习医术救死扶伤,比试就应以治病救人为题,奉恩寺里拜运求福的人很多,有些人身患重病,期望健康延年,不如就从他们里面选出两位,由我们分别开方诊治,你觉得可行吗?”赵圭山提出了他的建议。
“这个没问题,但是要公正公平的话,谁可以做评判?”李淳风说道。
“我们邀请到韩医联合会会长尹皓平先生,首尔国立医院名誉理事长金大俞先生,以及来访的华夏中医协会会长万昆博老先生、上京医科大学校长许长春先生组成四人评审团,以他们的名誉做保证,没有问题吧?”赵圭山说着,台下就有四人先后站起,步入这方擂台。
这四个人都享誉一方,分别代表韩国、华夏两国的医学界,尹皓平、金大俞向他们的前辈赵圭山问候之后站到崇庆法师身后,万昆博、许长春与韩国同道一一握手,走向李淳风这边。
“你刚才的表现我们都看到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希望你为国争荣,为中医竖立标榜!加油!”万昆博老先生一身马褂长衫,带着白帽,手拄拐杖,虽有老态,但气色甚佳,大概是因刚刚的精彩表演兴奋的。
一身白西装的许长春笑了笑,拍拍李淳风的手低声说道:“我听佟泉溪那个老家伙说起过,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别让我们失望。”
异国遇知音,虽没有两眼泪汪汪,但也让李淳风心情略有激动。
这台下几百人里,就他们两个是自己的同胞,一份鼓励的话,一个笑容,就足以让他觉得刚刚的表现值!
四位评判站在台上,赵圭山向朴诚宇示意可以开始了。
三位助手,包括朴诚宇在内,匆匆步出大殿,寻找今夜在奉恩寺中最幸运的病人。
“我知道,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们韩医也有类似的四象体系,我本人以方剂、内经、针灸、火罐、养生为研究方向,在这些方面略有成绩,请问你有什么特长?仅仅是针灸?”在这个间隙,赵圭山借谈话之机,向他的对手试探,同时也隐蔽地炫耀了自己的医术本领。
“你说的不完全正确。中医以阴阳五行为基础,望闻问切只是行医手段中的一种,从远古开始,中医就已发展出砭石、针刺、汤药、艾灸、导引、按跷六种治疗方式,东汉时期医圣张仲景总结出汗法、吐法、下法、和法、温法、清法、消法、补法共“八法”中医治疗手段,外科圣手华佗创麻沸散、五禽戏,大唐孙思邈收集独创近万药方,世人尊为“药王”,李时珍编《本草纲目》,收录天下药材灵珍,他们都没有在人前显摆过,我这点微末技艺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李淳风这一语双关之话让台下听者皆感叹中医原来竟有这么多的名家名方,大大弥补了他们可怜的文化知识,同时也将赵神医羞得耳根发红。
研究和创新,完全是两道隔着天堑的行为,在前辈取得的基础上研究,说白了就是抄袭,拿来使用而已,而真正的创新,才是历代大家名医真正让人敬仰尊崇的地方。
赵圭山何德何能?
他有的只是剽窃、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