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秀文说出这个名字时,我一点都不惊讶,和我猜想的是同一人。为什么怀疑是莫医生呢?因为那天我去见梁秀文时,他故意说了句话,字里行间暗暗警告梁秀文不要乱说话,而且我从医院离开后不久。程思远家进了小偷,床头柜里放的录音笔不见了,我分明记得我就放在床头柜里,故意用一个布艺收纳包装好了放在最里边。

必定是有人告诉了江明远我去见了梁秀文,而江明远也忌惮梁秀文手里握着的证据,要想办法消灭掉证据。

昨天陆青去见了梁秀文,夜晚梁秀文就出事,哪儿有这么多的巧合?

“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梁秀文摇头说,“没有,什么都没说。他把药塞进我嘴里。灌了两杯水,等我咽下去了才走的。”

“医院里不是有监控吗?他能那么明目张胆的杀人?”我皱眉说,“你没有喊人吗?”

“他是负责我身体检查的医生,把我带去了诊室看诊,诊室里是没有摄像头的,喂完我吃药后就把我送回了房间,夜晚值班的人很少。根本不会注意要异样,他是程院长的助手,在医院信誉很高,没有人会怀疑他。”梁秀文说。

“可他们说你一个月前就问医生开了安眠药,有这回事吗?”

梁秀文立即摇头,确定地说。“没有!绝对没有!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吃了安眠药,事实上,我每天吃的药我最后都吐出来了,我、我没病”

这就奇怪了,昨晚那个医生说梁秀文主动向医生请求的开安眠药帮助睡眠,是他在说谎,还是这话是从莫医生口中得知的?梁秀文根本没要求安眠药,那么这就是一个圈套,一个蓄谋已久的谋杀案!

我有点怔住了,江明远早就开始筹谋杀掉梁秀文,多好的理由啊。要不是梁秀文获救醒过来,我们没有人得知真相,莫医生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伪装成梁秀文自杀,精神病患者有自杀倾向,太容易了!

我背后一阵寒凉,这江明远。终究是半点情面都不肯留,怎么说都是跟过自己的女人,竟然能下如此狠手,这个男人,够没心没肺。

可有个问题是,江明远什么时候给莫医生下的命令,为什么江明远上午被警方带走,晚上梁秀文就出事,难道这仅仅是一个巧合吗?会不会巧合得太明显了?

是否是江明远突如其来的想法,他进了班房,怕这时候梁秀文手里的东西公布出来他死翘翘,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通知莫医生动手?

但他人都蹲在班房了,还能呼风唤雨?

不对,我一定是漏掉了什么地方我绞着手指,思维快速运转,会转到那天晚上,我和陆岩在车上,我接到陆青的电话后给梁毅打了个电话,但梁毅的电话关机了。梁毅是江明远身边的人,电话二十四小时永远不关机,怎么偏偏在那时候关机了?这有点奇怪!

会不会梁毅是江明远的传信使?!对!梁毅是他的保镖,换句话说,是他做脏事的狗腿子,他十分信任梁毅,这种事情吩咐梁毅去做最合适!余余介巴。

“陆夫人,他之所以对你赶尽杀绝,是为了你手里的东西,东西呢?小青说你处理了,你怎么处理的?”我着急地说,“这东西能成为你的催命符,也是江明远的催命符,更是陆岩的护身符!”

梁秀文哽咽了一下,十分煎熬的样子,她看了看身边的阿英说,“我本想今天叫阿英送去给你的,但没想到哼,算了,周小姐,东西我存在银行保险柜了,你可以去取,钥匙放在”梁秀文忽然停下来,招呼我将耳朵凑过去,她轻声告诉我钥匙放在哪里了。

她刚说完,陆青也打完电话回来,我们赶紧转换了话题。梁秀文不愿意在陆青面前提到江明远,大约是不想在自己女儿面前抬不起头吧。她那段不光彩的过去,毕竟是上不了台面的往事,少提为妙。

八点多时小寒打电话给我说来不了医院,乔江林临时把她叫走了,说晚点来接我,我哪儿好打扰,推辞了说陆岩要来接我,叫她不用理我。

这天晚上,江佩珊一直没走,就坐在走廊的塑料椅子上等着陆岩来,她也坐得住,而梁秀文也知道江佩珊在外面,却从始至终一个字没问过,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大约九点钟,陆岩姗姗来迟,门口一阵吵嚷,正是江佩珊和他在说话,我和陆青都没有出去,梁秀文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门口,便转过头闭上眼睛休息。

过了一会儿,门外没了声音,我和陆青都不禁好奇,相视一眼,立即出门去看,结果走廊上已经没了人,只剩下陈熙和小尹,陆青问小尹,“我哥哥呢?”

小尹说,“上天台去了。”

然后我和陆青连忙上去天台,天台的门没关,平坦开阔的地方晾着许多被单床套,白花花,晚风一吹飘来飘去,看起来特别吓人,尤其是大晚上,孤零零地站在这儿的话,得吓出心脏病来。门口晾着一盏灯,再往前就没有灯光了,只有暗淡的天色,陆青牵着我往前走,叮嘱道,“若棠姐,你小心点,我拉着你。”

天台蛮大的,陆岩和江佩珊站在中间的位置,陆岩背对着江佩珊,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挂着的疏星,江佩珊站在他身后一米多的位置,长发被夜风飘扬起来,有种凛冽的美。

我和陆青站在一边没吭声,只听见江佩珊说,“我知道是你在报仇,秘密账本也在你手中。阿岩,怎么样你才答应收手?”

陆岩双手插在口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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