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感觉得出来,林霜的无奈和痛苦,可还是直言说:“事已至此,老板心意已决,姐姐还是该想想解决的方法才好。”
“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林霜自问无愧,“这样,也还是解不了他的恨。”
“姐姐。”彼得平静地看着她,“有些话我说出来,你别生我的气。”
“说吧。”
“在这件事中,姐姐真的尽力了吗?”彼得没什么表情地问。
林霜明显愣住,难道她救得饶,忍受得折磨和羞辱还不够么?!
“嘿,你这话什么意思。”丁丁实在听不下去地就想拍案而起,“林霜才是受害者好不好!你这小子到底是站哪边的?你tm是被季少寒洗脑洗彻底了吧,连救命之恩都忘了。”
彼得淡然地看着丁丁,没有生气。
“丁丁。”林霜拉住她,“让他说。我很想听听。”
丁丁气极地环起胳膊来往后面一靠,气鼓鼓地看向窗外。
“姐姐,虽然我只是个旁观者,但在我看来这件事里,受害者不止你一人。”彼得娓娓继续说,“你总觉得是他在报复为难你,你又是否想过,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也许他要的并不是你跪地求饶呢?”
林霜承认,彼得的话让她很吃惊。如果他要的不是报复,那么又会是什么呢?!她压根不想去想那个答案,因为她心里面清楚这个答案会是多么危险。
“姐姐,其实你知道的,对不对?”彼得看着她。
林霜倔强地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
彼得无奈地看着她:“无论你说多少次对不起。对于他来说都没用。这段时间,他所做的每件事,都不过是为了试探你到底有没有过后悔。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说一句后悔或者是示一下弱,可能他做不到今天这一步?!”
林霜怔住,仿佛突然间清醒了许多。
你有没有做过后悔的事?
你会后悔么?
不止一次,季洛寒都是这般问她。
可是每一次,她都会强硬地告诉他,绝不后悔
“姐姐。”彼得语重心长地看着她,“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世上。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怎样才能了结这一段故事。”
这个时候,林霜已经是混乱到不行,直摇头说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姐姐。他无论做什么,都不过是想逼你回到他的身边。他是爱你的呀。这也是我相信,他并不会真正伤害你的原因啊。”彼得终于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林霜眼底泛红,就像要渗出血来似的,根本就难以接受:“他这不是爱,而是偏执。他是恨我欺骗了他。而且还不经过他允许,就离开了他。他觉得我践踏了他的尊严。他做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他的尊严。”
“可能吧,这并不是爱。”彼得不想争论地拉过她的手,“如果这不过是一种偏执,那么你越是把他推开,他就越不会放手!”
听罢,林霜垂下头来闭上眼睛,表情沉重。
“你走吧。我累了,不想再说了。”
“姐姐。你若是想知道这些年。老板他都是怎么过的,我再告诉你。”
待彼得离开,丁丁也和林霜回了家。
回到家,林霜就沉默不语地坐在窗边,晚饭也没有吃上一口。
丁丁干着急地在旁边看着,没敢打扰她。
等到夜更深的时候,丁丁才过来说:“霜,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林霜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笑笑:“明天,也还是一样。”
丁丁在她旁边坐下,表情心疼,犹豫了许久才问说:“我问你个问题,你诚实地告诉我。”
“什么?”
“你对他,有过感情么?”丁丁问得很是小心。
林霜偏头靠在窗子边缘,脸上尽是哀莫:“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
丁丁看着她,环起手来,叹口气:“今天听那小屁孩的话,那季洛寒对你可不是什么都没有。你们两个夫妻一场,多少也会有些感情。所以我在想也许就像那小屁孩儿说的,他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让你回他的身边。”
“丁丁,别说了。”林霜长叹一口气,“我累了。”
“霜。”丁丁拉过她手,“无论你接下来想怎么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无条件地支持。但你心里清楚,你可以骗任何人,但千万不要骗自己。”
“我不可能爱他!”林霜情绪突然波动地回应,“不可能的。”
丁丁目光锐利地继续看着她:“爱或者不爱,你只要自己清楚就好。我只希望,你不要让自己太辛苦。”
林霜眼角滑下泪来,与丁丁相拥。
翌日早晨。
丁丁醒过来时,揉着眼睛见林霜已经把行李箱准备妥当,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你这是要去哪儿?”丁丁还不怎么清醒地问。
林霜把行李箱的拉杆拉出来,站在床尾,面带微笑地对她说:“我其它的东西就留在你这儿。我去季宅,这些衣服应该够了。”
“喔。”丁丁应了声,反应过来,这才被吓醒了,“什么?你要去季宅?为什么?”
“安俊彼得说的对。无论如何,解铃还需系铃人。”林霜表情镇定,“既然我还是季太太,就应该在我应该在的地方。”
她的话音未落,丁丁已经连滚带爬地蹿到床尾,神情不解:“死女人,你可千万别冲动,我们从长计议再说啊。”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林霜安抚她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