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cr不愧是能拿诺贝尔奖的技术,太好用了。”欧阳仕站在pcr仪前面,就像是饿极了的人站在烧烤架前一样,满脸的温柔。
杨锐笑嘻嘻的站跟前,看着欧阳仕操作。
他上辈子玩pcr都玩伤了,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谷强就没有欧阳仕的那骨子感慨了,他隔着实验台,一边操作显微手术刀,一边呵呵笑两声,道:“你弄的这个,一点技术难度都没有,没意思……小刘,拿走。”
他又分割了一组胚胎,就喊助手将之送走。
小刘同是实验室里的研究员,奈何水平不够,该当助手也得当助手。
当然,做助手的好处也有,他能跟着谷强学一些显微手术刀的操作方法,就这门技术,他要是学到谷强八成的功力,一辈子的吃喝不愁就是到了21世纪,能掌握这门技术的生物技术服务公司也没多少家,也没有几家愿意用价值昂贵的牛胚胎给你练手,大家都是高薪聘熟手,一个生手都不培训的模式。
谷强这边分割的胚胎,则会直接送到另一个组,去做胚胎冷冻和解冻的步骤,虽然还是实验的范畴,但也属于练手的步骤,否则不会一个一个的冷冻。
比起谷强做的胚胎分割,冷冻胚胎的操作难度就低的多了,主要还是试剂的配置和添加比例的问题。后者是他们主要训练的部分,前者则是杨锐的工作。
为了日后能顺利的从技术服务公司收到钱,杨锐刻意隐瞒了一些关键细节,例如试剂的配置,就由他全程完成,别人没有配方,知道其他的步骤也不能重复实验。
比起谷强一个一个的分割胚胎,试剂配置的工作量就低多了,杨锐可以一次性配置大量的溶液,长期使用,成本又低,用时也短。
整个遗传工程实验室,只用了短短几天时间,就进入了流畅模式,也是杨锐的经验使然。
到现在,他分别管理离子通道实验室和华锐实验室都有两年时间了,积累的管理经验,还真不比国内的其他管理人员逊色多少。
如今的一些省级实验室的学者,经验还不一定有他丰富呢。
当然,杨锐刷出来的名望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像是欧阳仕同志,曾经是以桀骜不驯著称的,在山大的时候,比谷强还要过分一些,但在遗传工程实验室里,却是甘心受杨锐趋势。
听到谷强说pcr技术没难度,他不仅不生气,还很是高兴的道:“好的技术,成熟的技术,就是要做的简单,要不然,技术怎么推广的开?”
“徒手分割的技术倒是简单,杨主任不让我用呀。”谷强对此还是念念不忘的,比起操作显微手术刀,徒手分割的方案更考究,却是更舒服一些。
杨锐手底下没啥事,看着两人做事,淡定的道:“徒手分割没什么潜力可挖掘了,显微手术刀的方案做的好了,成功率上升的多快啊。”
“怎么会没潜力可挖,我就觉得我还能进步一些。”谷强说的有点自傲,他的实验水平,不说独步学林吧,独步几个实验室却是没问题的。
杨锐嘿嘿的笑了两声。
欧阳仕就不客气了,立即评价道:“自吹自擂。”
“你不信?咱们试一下?”谷强立即就要放下显微手术刀的样子。
“胚胎做坏了,是要扣经费的。”欧阳仕呵呵的笑一声,拿捏住了谷强的七寸。
谷强无可奈何的低下头,只能一边操作一边,道:“我同时做两个实验,我也能做得下来。”
“你能同时做10个实验又如何?你要是能拿出一个pcr这样的技术,才是真的这个。”欧阳仕比了个大拇指,又道:“知道pcr为啥有资格拿诺贝尔奖吗?”
“哦?”
“因为pcr推动了生物学的发展,推动了人类的发展……”欧阳仕像是读课本似的,却是外表虔诚的很,他对杨锐钦佩乃至于成为“迷叔”,就是从pcr开始的。
在pcr技术之上,开发出来的新技术,实在是太多了。
像是x染色体关联酶测定,y染色体特异性dna探针两项技术,若是计算它们的社会效益的话,起码都是百亿元人民币的级别。如果不限制花销的话,起码能养活10个纹身抽烟喝酒说脏话但是知道自己是个好姑娘的女孩子。
而就整个pcr技术的衍生价值来说,养活几个集团军的失足妇女都没什么问题。
可以说,pcr技术是开创了生物学的新篇章,就像是显微镜打开了微观世界的大门一样,pcr技术打开的是dna时代的大门。
不过,遗传工程实验室里,真正具有国际视野的,也就是欧阳仕一个人了。
欧阳仕不仅多次参加过国际会议,他还能看得懂英文的文献,并发表英文的文献,这份本事,在北大的中高端学者身上是普遍的,但是,如果放在全国范围看,却是很难得了。
因此,整个实验室里,最激动的永远是欧阳仕。
他太知道杨锐的厉害了。
如pcr技术,大部分的技术员水平的中国研究员,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少部分有点水平的技术员,也不能真的体会到其中的厉害之处。
不管是来自山大的谷强,还是来自其他地方高校的研究员,他们虽然知道自己在海淀区遗传工程实验室里的做的工作很厉害,但他们还停留在“填补空白”的思路上,总觉得杨锐是在模仿国外的技术,而不能体会到技术的深刻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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