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冷哼一声,不愿开口说话。
司刑长老却慢悠悠地将被定身住的阿牛按回凳子上,说道:“竟然梁掌门不愿意说,那就侯某来说吧!”
此话一出口,料想司刑长老也不能说出对梁博有利的话来了,可谁让梁博刚刚有机会辩解的时候,在那里故作清高呢!
“那天夜里,你们崂山为了抓一小妖,闯进了天水客栈。擅闯百姓住所且大声喧哗打扰百姓休息,让那些个普通百姓交出妖怪,试问妖怪的动作,寻常人的眼睛又怎么能看得清呢!所以他们都不知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偏偏你们人多势众,他们敢怒不敢言。”
单萱dian了dian头,就是这样的,那天梁博带着那么多人,一进去就吆喝着说抓什么‘黑鸟’。想到这里,单萱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黑鸟’?
这边司刑长老却不过是停顿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听说你们还砸坏了他们的桌椅,动手推搡了他们,连一个刚刚生产过的产妇的房间都擅自闯入进去了,是这样的吗?梁掌门?”
这些单萱一回来就描述过一遍,司刑长老派人去天水客栈调查,自然也详细了解过,所以此时话头再抛给梁博,性质却已经不一样了。
梁博本想开口说两句,发现话都被司刑长老给说完了,这里又有两个当事人,他虽然有更多的人证,但那些都是崂山的人,在这里说话没什么说服力。
司刑长老见梁博紧闭着嘴巴,并没有反驳的意思,一抬手就给阿牛身上的定身术解开了,对阿牛说道:“这里是天仓山,我们自会给你主持公道,所以你只需将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即可,明白吗?”
阿牛突然被解了禁制,又听司刑长老弯下腰跟他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傻愣了一会儿,才dian头表示明白。
至此,司刑长老伸手一指,指着单萱问道:“你娘的死是不是跟她有关?”
单萱坦坦荡荡,迎上两人的目光毫无压力。
阿牛又记得清楚,反手就指向了梁博,“是他的人杀了我娘!”
不管怎么说,此时梁博只是带了一小队的崂山弟子过来,而天仓山叫得上名号的几乎全都在这儿,他要是继续沉默下去,群雄激愤,他们回不去崂山了,可怎么办?
于是,梁博冷声喝道:“一派胡言!”
“哦,梁掌门有别的意见?”
毕竟阿牛所说的话,是司刑长老引出来的,这又一直是司刑长老说话最多,因此梁博的‘一派胡言’四个字,司刑长老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在说他。比起梁博,司刑长老的脾气更甚,岂能这么被人驳面子?因此司刑长老接话很快,又声线低沉,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梁博却根本就没有针对司刑长老,在他眼里,这都是阿牛跟单萱两个人一唱一和,才误导司刑长老将矛头指向了他,他要纠正司刑长老的认知,不解释清楚那条人命,看来是不行了。
“侯长老有所不知。”梁博对司刑长老拱手一礼,又指了指单萱说道:“当时她和妖王两人联手,我们崂山一众不是他们的对手,都十分慌张。却不知道为何那老妇竟出手帮助两人,我崂山弟子心里紧张,以为是妖怪偷袭,因此下手了没了轻重,这才酿成了大错。伤人者已经留在崂山,重重处罚了。”
梁博话还未说完,阿牛就连看了司刑长老两三眼,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
到了这个时候,单萱反正是一dian都不着急了,如果不是为了老妇的死,没必要将梁博扯出来,这么一想的话,或许刚开始让梁博过来,就不是为了给单萱拿个人赃并获,而是为了让崂山也给个交代!
司刑长老就更不着急了,见梁博话说完了,才对着阿牛说道:“你好像有不同的意见啊!说说吧!”
“是!”阿牛赶紧吞了口口水,“那时候他们已经捆住了那孝,许多人围着仙人他们,我们虽然知道他们在以多欺少,可也没有办法,因为知道实力悬虚太大。可天水客栈是我娘从小生活的地方,她一生孤苦又无家人,但一直都很有正义心,我们天水客栈的人其实全都是她捡来的.”
对这一dian,单萱却是到现在才知道,毕竟有些人丁兴旺的家庭里面,孩子多一dian也很正常,却没想到那些孩子甚至阿牛陈五他们,原来都是收养的。
“可能你要说了,为什么正义的人要做劫取钱财的事情?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我们那么多人,食不果腹,大人还能忍受,孝可忍不了啊!总不能任由他们饿死吧!所以我们虽然做着偷盗的事情,但也.总之就是,我娘看不惯他们欺凌弱小,想为仙人鸣不平,他.他手下的那个人推了我娘一下,我娘就死了.我娘的身体一向健康,从山里挑二十斤柴火还能小跑着回来.”
阿牛说得语无伦次,想起他们天水客栈从一开始的两三个人,到后来人越来越多,客栈开起来也不能盈利,最后只能靠旁门左道才能勉强生活,日子也委实过得心酸,说到最后,阿牛的眼泪竟也滚了下来。
司刑长老见状,自然也不等阿牛平复心情了,对单萱说道:“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单萱想了想,“他们进去的时候,因为天水客栈的伙计不能将他们要找的那个妖怪交出来,还对掌柜的出手了,掌柜的当时都不能自己爬起来,出手的人正是梁掌门!”
梁博的脸色难看地像烧了十几年的锅底了,可他还真不知道这个时候能反驳什么,毕竟单萱说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