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吗?”亡垠又问了一遍。
单萱摇头,断然拒绝。
亡垠坏笑一声,“好吧!反正也不是给你喝的!”
单萱看亡垠将酒坛放到草地上,盖好封布,似乎也全无喝酒的意思,“你也不喝吗?”
不喝拿出来干什么?其实单萱更想问的是这一句。
“这是给你带回去送玄文渊的!”亡垠拍了拍大肚子酒坛,桃花酒虽然并不是什么名贵酒,却听说是玄文渊最喜欢的,“我听说他嗜酒如命,投其所好还不容易嘛!”
‘原来他的办法就是这个啊!也没有太高明嘛!’单萱想着便直接说了出来,“你知不知道天仓山禁止文渊真人喝酒的,如果我送酒给他,不是明着跟天仓山门规作对吗?”
“什么禁止他喝酒,糊弄你的吧!你们的门规录上有白纸黑字写过吗?”亡垠竟然想了这个方法,就保管单萱不成功也不至于成仁,“…再说,你们拜师宴上有那么多美酒佳肴,你送一杯桃花酒,除了喝的人,谁能发现其中玄机?”
单萱一听,亡垠说的不无道理。门规录她虽没有正经翻过几次,但里面确实没有具体提过文渊真人,只有一条‘不可贪杯’。何况拜师宴上大家都在喝酒,又何来禁酒一说呢!“可是你又怎么能保证,文渊真人一定会喝我给他的酒呢?”
“你都能闻得出来这是桃花酒,惯喝酒的人还闻不出来吗?他喜欢喝桃花酒,一定会喝的。”亡垠说完就站了起来,“好了,走吧!等天亮了,想混进天仓山结界内而不被发现的可能性就小了。”
当然,对亡垠来说,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一遭,没有任何困难。只是现在多带了一个人,而且出来的时间也有点久,是时候该回去了。
单萱仍心有疑虑,但经亡垠这么一说也就赶紧起身。拜师固然重要,但若耽误了回去,一旦被发现,别提拜师了,恐怕只剩下去司刑长老那里喝茶赏花了。
灵冰鸟嘶鸣一声,落在地上。庞大的冰晶身躯,近在眼前,纤毫毕现,单萱真想伸手摸一摸,还没动作,就被灵冰鸟扭过头,用水晶透明的大眼睛斜视了一眼。单萱吞了口口水,再不敢亵渎。
亡垠送单萱沿原路返回,到天仓山结界以外便弃灵冰鸟御风飞行,到了潭边与单萱道别。
单萱眼看着天边泛白,赶紧召出桃木剑,等踩到剑身上,局促着又说了一句,“我玩得很开心,多谢你,哥哥”
亡垠一直看着单萱纤细的背影御剑飞远,心道:‘你都喊我哥哥了,哪有哥哥不对妹妹好的?只希望你以后想起我时,全都是快乐的回忆,不会有所怨恨。’
一路马不停蹄,等单萱心跳不已地回到寝室时,房间里竟然幸运地并没有玉浓的身影。单萱赶紧洗去一身尘土,换了衣服躺到被窝里,只希望玉浓一直不曾回来过!
玉浓却已经将天仓山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了,她知道单萱孤家寡人、无处可去,不然真的会以为她是不告而别了。
气喘吁吁,玉浓和董捷尔撞到一处,“看到她了没有?”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露出了然的表情。
董捷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们再回去看看,实在找不到,只能发动大家一起找了。”
“嗯!”玉浓紧紧皱着眉头,她和董捷尔如无头苍蝇般东闯西撞,甚至连觅云和永生都没有惊动,就是因为不想将事情闹大,可若一直找不到人,那就不得不担心单萱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了!
不过片刻,两人迅速来到寝室门外,玉浓大力推开房门,只一眼就看到了正躺在床上酣然入睡的单萱。
董捷尔无疑也看到了,和玉浓对视一眼,同感心力交瘁。
此时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了,两人进屋瘫坐在桌前,大口喝了两三杯冷茶水,董捷尔看着睡得正香的单萱,忍不住哀叹,“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玉浓摆了摆手,别提了,她回来看了不止三四次。
等单萱睡饱醒来,神清气爽,房门大开着,被风吹着轻微晃动。桌前坐了两人,确切来说是有两个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单萱赶紧披上外衣,走近一看,知是玉浓和董捷尔两人累惨了,赶紧将房门合上,又轻轻为两人盖上莲蓬衣。
“嗯?你醒了啊!”单萱刚碰到董捷尔,董捷尔嘟囔一声揉着眼睛就醒来了。
含糊不清的一句话,却吵醒了玉浓,玉浓睁开眼睛,看到是单萱,蹭一下坐直了身体,“说,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
披在肩头的莲蓬衣掉到地上,玉浓也不管。
这么一声厉喝,连带着董捷尔也回过神来,“是啊!你到底去哪了?我们找了你一夜!”
“我”单萱心里又感激又心虚又惭愧,可要她如何开口,她跟一只妖,天空海阔地出去游玩了一番,才害得两人为她奔波担心了一夜?单萱张了张口,最终只是低着头轻声道:“对不起!”
“哼!”玉浓余怒未消,揉着发麻的手臂,只脆声道:“我不需要你道歉!你最好老实交代,你昨天晚上都去哪里了?不然我上报司察长老,有的你哭的!”
人没事就好!董捷尔也全身难受,不过他可没力气发火,“你们慢慢聊,我回去继续补觉。”
单萱经过这件事,对董捷尔算是彻底改观了,赶紧毕恭毕敬地送他离开,一转身,玉浓还在瞪着她。
“把门关上!”玉浓怎么说也比单萱虚长几岁,又一个人在外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