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黯然地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看着他的模样，圣主也不由地叹一口气。
两人的理念和立场是完全截然相反的。
但是如果抛开和他敌对的立场，跟林漠相处起来还是如沐春风的，此人博学多才，性格坦诚而又不咄咄逼人，如果不是因为两人的立场关系，未必不能成为朋友。
两人飞过一道山脉之后，圣主直接就岔开了话题道：“我在临来时候发生一件事，叶苍穹前往瀛洲仙宫，想要谋取这件仙器，与秦陵、向绝天、沈明堂三人恶战了一场，我可是偷看过了。”
“哦！”林漠目光一闪，问道：“那么战况如何？”
圣主拢了一下面上轻纱，淡淡道：“那一战堪称惊天动地，最后叶苍穹被仙器的器灵给打跑了。”
“那三个混账还是太傲气些。”林漠捏了捏眉心，叹道：“若他们肯和仙宫精密的配合下，斩杀叶苍穹也是不太难办的，叶苍穹虽然是混蛋了些，但他却是我们这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
圣主惊诧地看了他一眼，这厮好像如同亲眼所见到的一般无二。
“我一直都很奇怪，你们盘皇星也不怎么出奇冒泡，可是仙门十宗为何如此厉害？”圣主颇为妒忌地道：“所出的弟子资质也非同寻常。”
林漠飞过这个部落，淡淡道：“这个方面涉及的很复杂，我很难跟你说清楚。”
圣主眉头微蹙，翻了白眼道：“那你就捡明白了说，我知道你们仙道十宗门内各自都有一套修行体系，小到肉身武艺，大到虚境，甚至还有心性磨砺培养，体系之完备已经无有出其左右者，我只想听听你是怎么追根溯源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林漠诡异一笑，负手看着她道：“如果让你把自家神通拿出来给人参详，你能干吗？”
“那怎么能行！”圣主吃惊叫起来道：“如果让对手知道我的神通，万一又传扬出去，那岂不会给我将来彻底埋下大隐患？”
“所以说了，你虽然修为高深，但从根子上而言依旧没能摆脱人性范畴。”林漠哈哈大笑道：“下等心境如何能演化出上等的神通？昔年人皇先祖在驱逐魔族后，担心外族入侵所以最终痛定思痛，悍然放开一切顾忌，设下修行学府聚集天下修行之士，共同开放自家所有的道法，以海纳百川的大气魄接纳天下豪杰，才有如今九大宗门的规模，真正开创出人道修行文明。”
圣主面色沉重至极，她听出林漠语气中的激愤之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她很想反驳林漠所说的，但是她这些年来去过的地方太多了，所见所闻基本上都是和林漠所说的一般无二。
“量变才能诱发质变，元神之士多了才会有虚境，虚境多才有仙境。”林漠负手御风而行，淡淡笑道：“你别看现在的天元星界繁华，但他们并没有经历过文明蜕变时的洗礼，实际上在修炼方面并不成体系，终究还是出不了高手的，这是人之本性，也是无可奈何之法。”
“修行不仅仅是打破自身局限，更还有内心的局限，每个层次都需要不同的心境。”林漠淡淡看了她一眼道：“很多修士更加是把修行作为一种实力的资本，修行好了就是为了继续争权夺利，这样已经是把自己的路子给堵死了。”
圣主幽幽叹息一声，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