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仁丰啊,他终于动手了。”
那时候在大殿之上,皇帝以雷霆手段直接杀死了仲山,就算是殷仁丰出手,也没有来得及阻拦,这一次之后,殷仁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得低调了很多,甚至主动交出了自己手上的兵权,有很多人都以为殷仁丰似乎是屈服了,在这一场斗争当中认输的。
但是只要是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让殷仁丰放手是不可能的事情,殷仁丰是不可能放手的。
在这种级别的政治斗争中,一旦真正放手,结局就是死,对手是不会放过他的。
所以刘迁也知道,殷仁丰一定会出手的,他现在在这个时候出手,刘迁也没有意外,只是现在暂时稳定下来的局势,很有可能因为殷仁丰这一次的出手,发生重大的转变。
“哎,总是如此,外敌进犯之后,这些野心家就自认为自己的机会到了,这些人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筹,与虎谋皮,不但能够得到另一头老虎的肉,还能从和自己合作的老虎身上拿到一点好处,总是如此自信,却不想想,自己也就是一头狼,等到一头老虎死了,另外一头老虎,难道就会放过他吗?”
张建一脸的痛心疾首。
他是一个纯粹的军人,这一生都在为抗击妖族的事情上面努力,他其实本来是没有什么政治立场的,现在站在皇帝这一边,只是因为皇帝对抗妖族的决定比较坚定,如果殷仁丰也一样抗击妖族,他也会站在殷仁丰这一边。
刘迁默然无语,尽管他并未参与朝政,但是这种事情也是很简单的。
因为殷仁丰没得选择,他只能与虎谋皮。
一头狼面对老虎是没有胜算的,所以他必须要把另外一头老虎引到山中,让两头老虎厮杀,两败俱伤之后,他再出来收割胜利果实,其中微妙的平衡,实在是难以掌握,在这个过程中,两头老虎的想法也会不停改变,也许突然有某个瞬间,两头老虎可能看这头狼就不怎么舒服,决心先把这头狼给解决了也说不定。
又或者狼用力过猛,引进山的老虎没花多大的功夫就把山里的老虎给弄死了,这样狼也会十分尴尬。
这件事情的把握十分困难。
却也是殷仁丰唯一可以选择的,为了谋求自己的生存。
张建嘴上虽然这样抱怨,但是其实心里面也知道这种斗争的本质,这样说,也就仅仅是抱怨而已了。
刘迁开口道:“每一个团体,都需要这样的一次清洗,才能够上下一心不是吗,如果陛下取得胜利,整个帝国的意志得到了统一,如果妖族面对的是这样的殷商,完全没有任何胜算,内斗那里都有,物极必反,否极泰来,内斗之后,新生体的力量就更加强大。”
当然,刘迁说的情况只能说是一种少数,内斗之后固然有变得更加强大的团体,但是也有在内斗之中,损伤惨重,然后被其他人势力给吞掉了。
袁守城听到刘迁的话之后也是脸色一点,他自然也想到了袁阀的身上,只不过袁阀的情况和殷商又有一点不一样。
殷商的是两方势力的争夺,其实双方的决策者都不算是白痴,其实殷商在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是可以好好发展的。
现在的皇帝,他占据主动的一个地方就是,他把灭掉妖族当成了自己的主旋律,所以吸引了很多有志之士,这是几千年来的夙愿,他占据了大义名分。
而殷仁丰作为皇帝的对手,自然不可能打出这面旗号了。
其实他手中的资源这么多,也不说没有做过事情,只是最高的权利两个人都想要,那么只能争夺一下了。
但是刘迁隐隐约约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梁子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似乎还有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在里面。
至于袁阀。
袁阀完全就是另外一个情况了,他自身腐朽而已,而统治者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魄力把腐朽的那一部分全部隔离出去。
因为一旦这样做了,或许整个袁阀就这样毁掉了。
而不这样做的,这些人就会慢慢腐蚀袁阀这颗大树,等到这颗大树倒下了之后,众人作鸟兽散,不过这个过程还是会比较漫长的。
如果想要阻止这个过程,只能有一个人跳出来,这个人即便没有能力把所有坏掉的地方切掉,也必须留下一段还算是完好的枝桠,然后让他再度成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刘迁感觉到袁守城神情有异,他知道袁征的那些话还是对袁守城产生了影响,袁守城心中的一些想法,应该已经开始萌芽了。
或许他以前真的不在乎袁阀的未来,但是以后肯定没有办法不管不问了。
察觉到刘迁的目光,袁守城看了看刘迁,笑道:“我没什么,只是你所的这个话,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没想到你对这种事情也有见解,一个势力想要成长,必然要让自己变得纯粹,这种内部,不管是什么势力都会存在的,经过这么一个过程之后,就会步入强盛,最后慢慢出现其他不同声音,如此循环,真是可悲的过程...”
张建有些奇怪的看了袁守城一眼,只是感觉袁守城的语气似乎十分古怪,但是他也没有想太多,只是以为袁守城是因为袁阀内部斗争的事情发出感叹而已。
他虽然了解不多,但是还是能够看出来的,袁守城本来是袁阀的人,但是大夏来的那些人来寻找袁守城,明显不是好事,为首的那个人据说态度十分嚣张,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钱,明显就是来找袁守城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