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确实觉得苏颜今天的状态不大对,闻言就势起身,“妹妹既然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得叫个大夫来看看。”她懊悔的拍了个脑门,“我还讨忧你这么久,都没看来,真是不应该。妹妹快休息吧,我去跟阿娘说,请个大夫来。”
苏颜连忙阻止,“不用了,我只是没睡好,一会儿去躺躺就行了。”她才不要看大夫,看了就要喝苦药!身体不适,让苏颜的任性程度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度,这会连嘴都嘟起来了,眼睛瞪得圆圆得,看着苏容,生怕她真去找个大夫来。
苏容没想到会看到这么孩子气的苏颜,几乎都要笑出来,她连忙轻咳两声掩饰了一下,才开口道:“好,那你快休息吧,我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说着,又按住要起身的苏颜,“快别客气,老实呆着吧。”
“七姐慢走。”苏颜确实不大舒服,也就坐着没动,扬声唤道:“梅英,替我送送七姐。”
梅英应声去了,绿雪不放心的过来探了探苏颜的额头,温度并不热,她还是劝道道:“十娘,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吧。”从小就在苏颜身边伺候的她,可是了解自家小娘子对于吃药的低触情绪。
苏颜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连声否定,“不要不要,我去睡一会儿就好了。”她进里间解衣上床的时候,还不忘嘱咐贴身丫鬟,“不许跟阿娘说。”躺下之后,心里还暗自庆幸,还好苑娘儿媳妇生产,她回家了,不然这回又要喝苦药了。
苏颜一上床,两只已经长得半大的虎崽儿也跟着蹦到了床上,一左一右的趴在苏颜身边,尽职尽责的给她当暖炉。
梅英送了苏容回来,发现自家小娘子已经不在厅堂中了,才要进卧房看看,就见卧房的门被推开,粉青色的软帘挑起,绿雪轻手轻脚的出来。
“十娘怎么样?”梅英压低了声音。
绿雪眉头皱得死紧,声音里有显然易见的担心:“十娘脸色不大好,我刚刚探了探,到是不热。”
梅英道:“你精心些,我去回娘子。”
等到陆氏得了消息过来,就见青云着急的在女儿床前转圈。
她来不及问怎么了,快步过去挑起幔帐,便看到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女儿,怀里还偎了只圆滚滚的虎崽儿,另外一只乖乖的蹲在女儿枕边,时不时的把头贴过去,在女儿脸上蹭着,嘴里还低低轻叫。
那虎崽儿见到她过来,没被搂着的那只,三蹿两跳的蹦过来,咬了她的袖子就往苏颜那边带。
陆氏心中暗道不好,连忙附身去探女儿的额头,只觉得触发烫。
“快去打冷水来。”陆氏什么也顾不得,直接坐在女儿床边。
睡得迷迷糊糊的苏颜被放上额上的帕子冰醒了,她睁开睡意惺忪的凤眸,正好看到陆氏,直接就蹭到她怀里去撒娇,“阿娘,好冰。”
陆氏还没说什么,就有丫鬟进来回话,“娘子,陈大夫来了。”
苏颜抱着陆氏不撒手,头埋得紧紧的,“阿娘,我不要看大夫。”
陆氏好气又好笑,都这么大人了,还怕看大夫、喝苦药。她搂着女儿柔声哄道:“阿姝乖,你病了,吃些药才好得快。”
“不要。”身体不舒服的苏颜十分任性,甚至还想起自己养的打手,“乖乖,阿墨,去把那个背着药箱子的老头赶走!”
两只豹子到也听话,转身就往外跑,气得陆氏戳了女儿一指头,“胡闹!快叫它们回来。”
苏颜皱皱鼻子,“才不要。”然后她就瞪圆了眼睛,娇声道:“叛徒!”
陆氏扭头一看,就乐了。那两只豹子,一只拖一只顶,把快吓哭了的老大夫,弄到了屏风外。
母豹乖乖还自屏风处探头冲着了陆氏叫了一声,意思是大夫我们拖来了。
陆氏把女儿按躺下,拉下幔帐,又揪出她直往后缩的小爪子,随手拿帕子盖住,才吩咐丫鬟,“请陈大夫进来吧。”
被两只豹子压着进屋的陈大夫,表情还是惊恐的。妈呀,这种体验他还是头一次,嘤嘤嘤,太可怕了!
估计这屋里能跟陈大夫心情划等号的就是苏颜了,她也想嘤嘤嘤,可是被她娘镇压了,直到喝完满满一碗药,她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都皱成一团了。“好苦,阿娘,我不要再吃了。”
陆氏无奈把早就准备好的芝麻糖塞进女儿嘴里,才点着她的小鼻子,“你都多大了,吃个药还要我哄。”
苏颜嘟着嘴搂了虎崽儿躺回了床上,哼,她不要跟阿娘说话了,阿娘哪里有哄她,明明就是灌进去的。
苏颜这一病,让她祖父母、父母、兄长好生心疼,压着她在床上躺着,说什么都不许她下床,书都不许看,话都不许多说,只能闭目养神。
靖国公夫人王氏,心疼小孙女,一连免了她好几个月的晨起问安,直说等春暖花开,才许她早上过去。听得靖国公极是无语,心疼孙女也不是这么个心疼法,尤其是在太子妃争夺最关键的时候,容不得一点马虎。别人家都可着劲儿得往自己闺女身上贴好名声,他们家怎么可以放松。
说起来,小孙女病了还给坚持给祖母请安这种事,其时可以做下文章的。靖国公才有了点打算,就被他老婆拿垫子给糊了一脸,彪悍了一辈子的老太太,双手叉腰,瞪圆了眼睛威胁他,“死老头子,你要是敢为了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