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叔远一见宋琬的鞭子是直奔自己的脸就来了,连忙以手捂脸,顺势弯下腰去,那鞭子直接抽到头上,在额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鞭痕。
宋琬的鞭子也是特制的,极为华丽,抽起人来也疼,这方面郭叔远很有发言权。
“宋琬你敢!”郭叔远气急了,拼着多挨几个,终于拽住了鞭子的另一边。他本想扯过鞭子,顺势抓住宋琬的,可围着他的侍卫不能动他,自然也不可能让他碰到宋琬。
风和日丽的曲江池畔,花奔环绕,烟水明媚。池畔傍水而建的亭馆轩楼,富丽堂皇,池边画舫奢华,舫上丽人蛾眉蝉鬓,妩媚多姿。
宋琬原是约了苏颜来放风筝,她特意请人定做了一只鲜艳夺目的蝴蝶风筝,也不要人帮忙,自己就放了起来。“十娘,你也来啊。”宋琬跑得小脸嫣红,笑容灿烂的叫着苏颜。
苏颜看看祖母给她准备彩凤风筝,暗中衡量了一下自己的能力,觉得还是交给下人去吧。
在苏颜的彩凤风筝放起来之前,宋琬那边已经跟人比上了,说要赛一赛谁的风筝飞得高。
说论玩闹宋琬绝对算得上是个中好手,得益于有个精通各种玩乐的母亲,她跟她哥哥从小到大各式花样都玩遍了。比个风筝飞得高低而已,真是小意思。
宋琬自信满满的说:“我早就准备好了。”她得意洋洋的跟苏颜显摆自己手中的线车还有风筝的引线,“十娘你看,特意新制的粗引线,和加大的线车,连我的风筝也是特意定做的,今天我准赢。”
苏颜把手中的线车交给身边的婢女,兴致勃勃的凑了过去,伸手摸了摸引线和线车,“确实比我用的粗,难怪你可以放这么高。”
宋琬道:“我去年就是吃亏在引线不够粗,结果飞到一半,线断了,才输的。”
苏颜扑哧一声笑了,“吃一堑长一智么。”她伸手拍拍好友的肩膀,“我等你赢了彩头,好请我吃酒。”
宋琬扭头冲她皱了皱小巧的俏鼻,得意的说:“放心吧。”
宋琬这里全神贯注玩得热闹,苏颜看得手痒痒,便也接回绿雪手中的线车,自己玩了起来。想比她的琴棋书画,放风筝这事,基本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水平,她自己到是玩得挺开心的,偶尔还会跟身边的人问下相关的技巧,然后高高兴兴的来学习。
“那来的混蛋!”
苏颜正玩得高兴,突然听到不远处宋琬恨恨的叫骂声,她扭头看去,就见不知什么时候,有另外一只蝴蝶风筝跟宋琬的风筝绞到了一起,宋琬到底是个女孩子,力量有限,渐渐的有些支持不住了。
“谁的风筝,还不快松手!”宋琬冒火的喝道,她眼看着就赢了,那里冒出来把搅局的人!
远远的跑过来一个青衫少年,人还未近,就不停的道歉:“这位女郎,实在抱歉,舍弟人小力微,一时没有控制好。”他这会儿跑过来也晚了,两人的风筝终于一起断线,然后相依相偎的飞远了。
宋琬一脸的不高兴,可是在见到那对局促不安的兄弟时,不知怎么的,居然没有发火,反而大方的表示,“算了,反正你们也不是故意的。”
青衫少年生有一张娃娃脸,对着宋琬有些羞涩,他紧张的抓抓头发,“请问这位女郎贵姓?家住哪里,我赔您个风筝吧。”
看他这般,宋琬的气到是都消了,笑道:“不过是个风筝而已,郎君不必介怀。”
这两人一来一往的,让苏颜觉得十分有趣。她正看得起劲儿,不想手中一沉,抬眼看去时,自己的风筝居然也跟一个风筝绞在了一起,而且那个风筝偏偏也是个彩凤的。
苏颜眉心微皱,不自觉得收紧了引线。离她不远处,有个穿紫衣的青年,正是那只彩凤风筝的主人。他微微提起,对着苏颜说道:“这位女郎别动,在下会将风筝分开的。”说着,在苏颜看过来的时候,还特意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惑人的笑。
苏颜的反应十分直接,随手就扔了手中的线车,将垫手的帕子扔给绿雪,转身便走了,让那个紫衣青年呆愣好半天,然后才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对身边的人道:“这个小娘子很有意思。”
青年身边的友人,显然是认识苏颜,他一拉男子衣袖,低声警告:“三郎,那可是未来的太子妃,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娘子,随便你引|诱。”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青年眼中兴趣大长,“未来的太子妃,那现在就不是了,这个挑战好,我喜欢。”他从刚刚就注意到这个小姑娘了,那张小脸真是怎么看怎么漂亮。
你喜欢个屁!那友人差点没骂人,只是脸色也不大好,他可不是郭三郎,出自当今圣人的母族,其祖父与圣人生母是一母同胞,亲爹又是他祖父唯一的儿子,因此一家人都受到圣人的格外恩宠,不在乎挑衅太子。妈蛋,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喜欢作死呢,咱可得离他远点。别到时候,他惹了事,被圣人网开一面,却把自己搭进去。
“杨二,那小娘子是谁家的,以前在上都怎么没见过?”郭三郎也扔了手中的线车,摸着下巴,细长的眼睛紧盯着苏颜的背影。
杨家二郎闷声道:“那是靖国公府四郎君的嫡女,去年才回上都。”他心道,你当然没见过,去岁新年刚过,你就往北方避祸去了,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