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飞扬表情纠结的和我说了最近几天在市中心医院特护病房发生的事,赖永成白天表现的都很正常,也相当配合医生的治疗。
有时候他家里人会来探望他,老头情绪虽然不怎么高,但起码也是笑眯眯的,和和气气的与人说话,可能是卸下了叛国的重担,心里轻松不少吧。
就连辞职报告也是他由他自己口述,然后让助理手写的。
然而,在赖永成住院后,他的病情一直都没有好转,并且在一周之前开始加重,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全身脱水,两眼凹陷,无精打采的没什么精神。
诡异的是,医生动用了各种高科技仪器和手段,都没能发现他体内有什么异常,据他自己而言,只是有点困罢了。
起初他的主任医生认为很有可能是器官功能衰竭,不过检测出来的结果却是相当健康,甚至和三十来岁的人比起来都不遑多让。
于是乎,有人提出会不会感染什么隐性疾病,或者病毒之类。在不确定之下,院长还是想安排了赖永成更换病患,去到特护病房中的无菌室内。
就在他的病情引起中心医院高度关注的时候,当天晚上,赖永成第一次在深夜走出了病房,并且在值班护士惊诧的目光之下一路从电梯下了楼。
那值班护士胆子也大,拿了手机和步话机就一道跟了下去,顺便给主治医生挂了电话。
眼见赖永成到了一楼就要打车离开,小护士生怕自己惊了他,也不敢有大动作,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这一跟之下,居然来到了个想不到的地方。
“c大,三号宿舍。”
夏飞扬一扫方才轻松的表情,说的极为认真,我顿时眉毛拧成了一团,这三号宿舍到底有什么问题?看来天人不一定在c大之内,我之前的推论很有可能是错误的。
天人也许只是认定了c大的三号宿舍顶楼为收魂的地点而已,并非施展这等招数的人就在学校内。
我居然被忽悠着走了一条弯路。
瞬间,我整个人气势也攀了上来,那种被人耍的团团的滋味儿可不好。夏飞扬被我忽然爆发的低气压吓了一大跳,瘦了吧唧的身体直往沙发后面躲,看着我的眼神也更小心翼翼。
我翻了个白眼,上前两步把人从硕大的沙发背后抓了出来,“瞎躲什么,接着说!”
见我一瞪眼,夏飞扬立马更加怂了,捂着胸口深呼吸好几次才接着讲,我听得更加认真,脑海中不断的琢磨这事请的发展好像有些超出我的预料。
等主治医生带着几个医院保安一起赶到c大的时候,赖永成正独自一人站在天台边缘,大有要跳下去的迹象。
幸好那小护士在紧要关头猛地从赖永成身后扑了过去,抱住了对方小腿,勉强将人拦了下来。
“你们怎么当时不找我?”
听完了整个过程,我不满的问道。
本来c大的事儿就是夏飞扬自己收录到卷宗里面去的,是这几年来一直都没能顺利解决的问题,也没什么道士敢接,这种摸不到头绪的案子,一般还处于实习阶段的道士没本事查。
而有些本事的,多半看的出其中的诡异,不愿意搭上自己一条命,也是人之常情。
试想,连四大家族早在没有分崩离析的时候都没有解决掉,一般的道士又有多少是有把握的呢。
夏飞扬垮着个脸,苦哈哈的说他们都以为是意外,医生认定赖永成就是梦游症患者,晚上还安排了护工在病房门口守着。
但是,之后的每一天,赖永成每到凌晨两点,必定会起来“梦游”,但是一般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会被守在这里以防万一的护工给发现了。
大家都不敢叫醒他,大多是在他的面前安排一些比较难以通过的障碍物,好让他碰到之后自己醒过来。
起初的两天,这法子还确实奏效了,但是到昨天为止,赖永成居然第一次成功的跨域了面前放着的还不及他膝盖高的小椅子。
这是……净化了?
我单手托着下巴,为自己的脑洞有些尴尬。
从赖永成的动作来看,我觉得他不是失去全部的感官的,不然怎么会知道走不通的路要换一条呢,因此那时候他的灵魂还是在的。
夏飞扬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张大哥,你说这周政协,还有刘主席还都活的不错,怎么就这么个活宝要死不活的,真是麻烦。”
看着青年人不耐烦的脸色,我猛然想到一个提议。
“既然牵引赖永成的东西能够让他学会改变行进方向,那么下一次很可能就是换了种方式离开医院了。”
我已经看出来了,这件事一定又是天人搞得鬼,我之前在调查c大的时候研究过三号宿舍周围的风水,但是什么都没发现。
那里位处东方,紫气东来,地理位置是绝对不差的。
那么天人到底是为何要选上这么一块一方作为吸收人魂魄的地点,这让我有些想不通。
但凡是收魂魄,不是更加应该找个阴气极重的地点吗?
如此一来也不必担心魂魄会自己溜出去。
我一时半会儿的想不明白,挠了挠乱翘的头发有些抓狂。
夏飞扬也是憋着个脸,他和中心医院的医生想法是相近的,都觉得赖永成只是梦游症而已,只需要看住了再和心理医生聊聊就会好了。
整理了下思路,我斟酌着会不会是天人在背后下毒手?反正赖永成也是个出尔反尔的人,来回卖着大夏国和天人,打的一张好倒钩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