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他强行将她从千息佐身边带走,那么那个男人曾经救她一命而她却转身就走的愧疚会留在她心里一辈子,只要那个男人出现,就一定会给他们之间造成困扰
点了两份意大利面,声称要留着肚子跟白水吃饭的白溪不一会儿吃掉了一大盘,嚷嚷着没吃午餐快饿死了的男人却吃的极慢,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不好吃?”
“嗯。”
他蹙眉,叉子在盘子里戳来戳去:“面太硬,酱料味道也不好,我想吃你做的菜。”
低低的声音,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男人眉目半敛,长长的眼睫毛遮掩了眼底的落寞,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颜上写满了委屈与不悦,刺激的白溪母性大发,靠过去帮他倒红酒:“想吃,以后有时间做给你吃就是了,这委委屈屈的表情,弄的跟我怎么欺负你了似的”
她难得的温柔让男人心中的抑郁稍稍减轻,捏着高脚杯的指微微收拢,沉默半晌,才试探性的开口:“白溪,我记得你小时候曾经跟我说过,这辈子非我不嫁,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一定要嫁给我不可,这些话,你还记不记得?”
白溪把自己的盘子挪到跟前,歪头想了想,摇摇头:“唔,不记得了,我记起来的事情不多,零零散散的都是些片段,想串起来都难。”
她停顿了下,又忽然补充了句:“不过,那些感觉还是在的”
“感觉?”
他看她,微微屏息:“什么感觉?”
她捏着叉子,皱眉想了想:“有时候做梦会梦到吧,有时候跟你相处的时候也会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记得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不要尊严,近乎于疯狂的那种”
有时候觉得,梦中的自己,跟现实中的自己,几乎是两个人,一个为了爱情而疯狂执着,一个被世俗的一切所牵绊,犹豫,拘束,不能自我
正沉思着,下颚忽然被扣住,她抬眸,正好对上男人深沉如海的黑眸:“那就牢牢记住那种感觉,你很喜欢我,不要尊严,近乎疯狂的喜欢我”
低低沉沉的嗓音,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魔力,那双似乎凝聚了万千光芒的黑眸,带着强劲的吸引力,几乎要收拢掉她全部的注意力。
那种隐隐的强迫,无形中泄露着他的脆弱。
白溪怔怔看着他,莫名的一阵阵心潮澎湃,半晌,才试探着开口:“苏少谦,你在怕什么?”
一句话,轻的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却像是惊到了男人一般,他闪电般的缩回了手,侧首看向另一边,几秒钟后再回头的时候,眸中的惊涛骇浪已经消失不见。
“吃吧,我吃的差不多了”他抬了抬下巴,慢条斯理的啜了一口红酒,示意她继续吃。
白溪被他这么一闹,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
是因为她刚刚跟他说分手的事情吗?才会让他突然这么没有了安全感?她想来想去,似乎就只有这一个理由了,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似乎,总是在有意无意的询问她关于以前的事情,又似乎很不想她记起来以前的事情
“看着我做什么?”
男人恢复了平日里的神色,似笑非笑的睨她:“看我能当饭吃?”
“嗯,你长得太好看了,想咬你一口。”她也跟着他笑。
男人微微倾身,弧度完美的唇微微嘟了嘟:“咬这里”
白溪笑着推他:“咬死你算了”
“你舍得么?”
“舍得”
笑笑闹闹的回去,苏少谦将她送到白水的校门口外,接了个电话后,看了看时间:“我还有点事,要回去了,晚点再给你电话。”
白溪想到之前白倾城去找他的事情,犹豫了下,才眼巴巴的看他:“你是要回去给嗯跟白倾城”
她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出来。
苏少谦又垂首看了眼时间,神色微冷:“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白溪,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我想自己处理。”
如果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还在,如果现在它已经出生了,无论是男是女,都会成为他最可靠的壁垒,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日夜惴惴不安,怀疑着,猜测着,下一刻她会不会记起来什么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报复白倾城!否则他一定会郁郁寡欢而死的!
白溪闷了闷,没敢再继续追问下去,转身拿了放在后座的纸袋,推开车门就要下车,却又被男人抬手拦住:“等一下”
“嗯?”她顿住,还保持着要下车的姿势。
男人皱眉,视线在两个一模一样的手机包装纸袋上来回看了看:“你买了两个手机?”
怪不得一开始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总觉得她手里提了什么碍眼的东西,但是被之前的事情闹的分了心,都没有仔细看看她到底拿的什么。
白溪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过去,‘啊’了一声,稍稍把手中的纸袋提高:“这个啊,这个一个是我的,一个是给千息佐的。”
一个是给千息佐的
苏少谦眯了眯眼,怒极反笑:“给千息佐的?怎么?你们家息佐现在已经穷的连手机都买不起了么?”
“那倒不是,这手机,算是他发现我这块璞玉的酬劳!”白溪扬了扬下巴,得意洋洋的看他。
“璞璞璞璞什么东西?”
男人皱着眉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一边问着,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似乎正在寻找她身上类似于‘璞玉’的东西。
“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