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谦低笑,顺手用手中的毛巾帮她擦拭了一下还未干透的发,半靠在她身后开始帮她梳理头发:“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打算等我一离开,就逃跑了?”
“嗯。”
“嗯?”
一模一样的字,却是截然不同的发音,男人微微上扬的音调里,带着浓浓的调侃:“这么说起来,好像你这辈子最擅长的事情,就是逃跑了,动不动就跑个无影无踪的”
不跑,还能做什么?处理不了,面对不了,除了逃避,她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白溪歪头,捏着dak挺直的耳朵,面无表情的开口:“我只是暂时休息了一下而已,我跟千息佐之间的事情还没有完,一有时间,就会立刻去法国。”
她当初进训练营,就跟他们约定好了的,他们负责训练她,而她负责杀了千息佐,既然她打定主意要取了千小宠的命,那么她跟千息佐之间必然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了,要么她死,要么千息佐死。
而她跟那个男人之间的力量悬殊之大,她也清楚的很,不论是对付他身边的保镖,还是单独跟他斗,她都没有任何胜算的可能性。
千小宠惨死在她手中,千息佐这会儿估计已经找她找疯了吧?他曾经说过,只要她人在中国,他就不需要费尽心思的找他,只要派人盯着苏少谦就可以了,因为苏少谦早晚都会找到她。
曾经让她嗤之以鼻的事情,没想到居然成了真,他真的找到了她,这会儿千息佐大概也已经得到了关于她的消息了吧?
“喵呜”
像是感应到了她心中的波动,dak伸展了一下柔软的躯体,醒了过来,蹭的一下从她腿上跳了下去。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了餐盒边。
她的视线也顺着它离开的步伐慢慢转移过去。
“为什么不把它交给我,而是给了莫霖家的陈晴晴?”身后,传来男人微微好奇的声音。
为什么?
怕他以后看到它会记起她来,怕他将来的妻子会不喜欢它,怕它会受委屈
沉默良久,她语调冷淡的给了他五个字:“没有为什么。”
就像当初她逼问他到底为什么要杀了他妈妈一样,他凉薄的唇瓣抿成倔强的弧度,给了她简单利落的四个字:“没有解释!”一样
苏少谦帮她梳理头发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下:“那你知不知道,它在莫霖家,几天几夜不吃不喝,差点死掉?”
白溪吃了一惊,猛然转头看他。
那双如水洗过一般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波动,就那么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似乎在确认他刚刚那句话的真实度。
苏少谦把玩着手中的檀香木梳,对她耸了耸肩:“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问莫霖,不过它既然跟了你三年,你应该也很清楚它除了你喂食的东西外,压根不吃别人喂的东西,如果它不是恰好跟我亲近,恐怕它现在早就活活饿死渴死了。”
白溪窒了窒。
她知道dak脾气倔强,也知道它一开始总会有些排斥情绪在,原以为渴的厉害或者饿的厉害了就会屈服了,却怎么都没想到,它会撑几天几夜,打算把自己饿死
喉咙干涩的厉害,她艰涩的吞咽了下,才尴尬开口:“谢、谢谢你了,替我照顾它”
男人长长的眼睫毛忽闪了几下,盯着她看的眼睛明亮的像是闪烁个不停的星星一般:“不谢,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也是你的东西,夫妻之间,这么客气做什么?”
夫妻之间
如果是以前,她估计要被他这四个字吓的被口水噎死吧?
可三年的沉淀,行尸走肉一般的日子,时时刻刻死亡的威胁,让她的性格安静冷漠了许多,听到他这么放荡不羁的调侃,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心境起伏。
“我困了,想睡一会儿,你还有事吗?”她稍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冷淡的说着赶人的话。
苏少谦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微微僵硬住。
他那句‘夫妻之间’,的确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因为见她心情一直很低落,而且很明显的在排斥他,所以想逗一逗她,没料到她却没有给出他半点反应,甚至连反驳都懒得反驳。
这种反应,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说一开始他将她带回来,还有十成的把握会让她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来,那么这会儿,就只剩下不到五成的把握了
无惊无喜,无波无澜。
她的心,好像已经冷了
“白溪”
他倾身,将她刚刚拉开的两人之间的距离再度缩减为零,径直从身后将她拥入了怀里:“你到底在想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白溪也不挣扎,任由他力道紧致的抱着自己,淡淡道:“想你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走。”
男人微微侧首,薄唇擦着她的脸颊:“真巧,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肯放弃离开的念头”
男人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柔软温暖的薄唇似乎有意要给她一点温暖,白溪有些不适的歪了歪头,想也不想的给了他三个字:“不可能。”
男人抬手扣了她的下颚,强迫她转而抬头看向自己,一双清澈见底的黑眸中盛满耀目的光辉:“凡事不要这么早的下结论,我觉得我还是挺有魅力的,应该还足够再把你迷的晕头转向一次”
那含着低低笑意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戏弄,淡淡的邪佞。
白溪终于有些无奈的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而转移了话题:“我饿了,想吃烤肉。”
她终于松口,不再沉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