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勋猛然一拍桌子,不悦道“谢瞳,难道你怕了吗?身为大唐帝国的军人,就没有退缩这两个字,你简直是让老夫失望!”
这是今日第二次有人向谢瞳说起这两个字,谢瞳解释道“大人,本人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认为,敌人来势汹汹,我等应当保存兵力,徐徐撤退,并阻击敌人,如果能够守的住,本人何尝不想再襄阳城下痛击敌人。”
王道勋道“你只看表面不看内涵,黄巢大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大多都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只要我等守住月余,待我帝国援军一到,定然能够席卷敌军,一句荡平逆贼。”
谢瞳道“大人,如果没有援兵又怎么办?不是徒添损失吗?司马相如与宋文远的为人,恐怕大人比在下更为清楚。”
王道勋怒道“朝廷是不会放弃襄阳的,襄阳乃大江咽喉,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如若失守,敌军可直逼洛阳,届时局面要比现在严峻的多。”
谢瞳还要争辩,王道勋冷冷的道“不要在所了,老夫已经决定与襄阳共存亡,谢瞳你若怕死,赶紧带着你的家眷和朋友离开,老夫不会挽留!”
言罢,他怒气冲冲的离开大厅,扬长而去。
谢瞳看着王道勋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酸涩的滋味,他太固执了,固执到听不进任何人的意见。
两日后,老赖的粮队已经陆续抵达襄阳,算是为大战前的襄阳注入了一支强心剂。
民间谣言四起,黄巢大军到达的消息已不胫而走,然而令谢瞳疑惑的是,没有任何敌人的消息。
或许是黄巢上次吃了大亏,今次改为稳扎稳打,保证上次的事情不会发生。
而四周州县的军队也陆续的开进了襄阳,城外的大营也仓促的建了起来,十余座五丈高的箭塔,完全可以俯瞰四周,可以抵挡敌军步兵的猛力冲锋,效果奇佳。
然而老赖还没有回来,他带着最后一支粮队,压阵归来。
又过了三日,襄阳的东南方向出现了大量的敌军,如黑云压阵一般,密密麻麻的朝着襄阳压过来,几乎遮天蔽日。
谢瞳与王道勋一同立在城头,此刻二人心急如焚,老赖不知在哪里,为何还没有回来,眼见敌人攻城在即,他很有可能连城都进不来了,甚至连粮草都有可能被敌人劫了去。
敌人的规模十分浩大,整个东南方向黑压压的一片,然而这只是敌军的一部分,更多的兵力还在远方集合,整装待命。
老赖立刻下令了戒严,包括城外的大营在内,都严阵以待,准备随时应对敌人的狂攻。
敌军抵达后,并没有急于攻城,而是摆好了阵型,自人群中忽然驶出一骑,谢瞳定睛瞧去,来者赫然是拿督尊者孟楷,他的变化不大,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奸邪的笑容,他骑马行至襄阳城南三百步的距离,方停了下来,高呼道“王道勋,谢瞳,吾王黄巢率精兵百万,一路从广州打过来,所到之处,莫不望风而逃,亦或夹道相迎,加入我军,尔等区区乌合之众,竟然拦我去路,还不立刻投降,投降便可免你已死,否则,老夫定然要屠城泄愤。”
他此话说的掷地有声,配合城外的数十万大军,确实有一种极强的威慑力,莫说普通士兵,连谢瞳看了都头皮发麻,登时有不少将士吓的双腿发软。
王道勋长吸一口气,高喊道“休要信口雌黄,尔等乃造反的逆贼,有违天道,人人见而诛之,还敢在此口出狂言,来啊!老夫已经守候多时,我大唐军没有一个怕死的,有本事你便踏平我襄阳城!”
孟楷哈哈一笑,道“以卵击石不自量力,王道勋你少在哪里狂妄,谢瞳,他人老糊涂,难道你也执迷不悟吗?如果弃械投降,天王可以给你大大的封赏!”
谢瞳哈哈一笑,声音传遍了整个襄阳城外,他高呼道“王爷?是那个被本人打的如丧家之犬、一路逃到广州的黄巢吗?这种王爷,本人还是不要跟了。免得在逃亡广州,投靠那些个外国人”。
唐军中立刻爆发轰然的呐喊声,谢瞳同样十分兴奋,他如此的嘲讽黄巢,目的就是重振唐军的士气,让他们清醒的认识到,黄巢并非所向披靡,由此看来,结果倒十分令人满意。
面对谢瞳的冷嘲热讽,孟楷简直气炸了肺,他怒道“谢瞳你休要得意,稍后老夫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只见孟楷驱马返回中军,一挥手,敌军东南两个方向同时出动两个步兵阵营,在鼓声的助威下,喊杀着冲过来。
敌人携带了攻城梯,箭弩和破城缓缓的向着襄阳城靠近。
唐军所有人都紧张到了极点,他们都握紧武器,等待着命令。
王道勋俯在城头,目光在敌军阵营中不断的徘徊,过了片刻,他忽然道“给答应发讯号,命他们全力攻击左翼的敌人,所有弩手听令,配合大营中的将士,将敌人左翼的敌人全部扫掉。”
信号兵立刻摇起小旗,向答应中发号施令。
眼见敌人兵临城下,王道勋高呼道“将士们,给我打!”
漫天的箭雨从城墙上呼啸而至,洋洋洒洒的落在左翼的敌军头上,登时倒下一大片,哀嚎声不绝于耳。
尤其是大营中搭建的箭塔,有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几乎每出一箭,必然有人倒下。
诸多敌人开始退却。
敌方的指挥者开始叫骂,挥舞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