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府内走了一圈,他已大致摸透此处的情况,因此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宋文远的住所。
他的住所亮着灯,门外有四名侍卫在把守。
谢瞳转了个圈,匍匐到宋文远的窗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释放出灵觉,倾听屋子内的声音。
只听宋文远道“这个尚勇十分可疑,本人从未听到过这么一号人物,且是手下硬的很,他能打跑不老仙翁,显然非是庸手,看样子,八成是敌对的某个人易容过来的。”
洪晔道“这个世道藏龙卧虎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你宋文远就个个都要认识吗?”
宋文远口气缓和了很多,道“晔儿,你说的情况倒是存在,但是可能性不大,我总觉得这个人可疑,是那种打心底的恐惧,好像他的身上存在着一股杀气。”
洪晔嗔道“我怎么没有感觉到杀气呢!你看他的两个妻子,虽然丑了些,但是性格都是极好的,尤其是那个稍矮的姑娘,我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便一见如故,哎”。
宋文远不屑道“还一见如故,该不会是想起洪珊了吧!把对珊儿的感情转移到这个女子身上了”。
洪晔突然不做声了起来,许久抽噎道“我怕是今生都无法见到珊儿了,想到她孤孤伶仃的远赴西域,心中便是难以摆脱的困境!”
宋文远安慰道“晔儿,莫要忘记了,珊儿是与谢瞳在一起,谢瞳受李铮的指使,杀害了岳丈,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虽说李铮已经被处死,但谢瞳身为害死岳丈的罪魁祸首仍逍遥法外,珊儿跟着他,本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是她自己没能认清谢瞳的嘴脸,这怪不得别人。”
洪晔扑倒宋文远的怀中,已泣不成声。
许久,宋文远问道“父亲那边有什么指示否?”
洪晔擦了擦眼泪,道“都把这事给忘记了,父亲着我告诉你,立刻对霍紫辛采取进攻手段,不容许有片刻闪失。”
宋文远长叹一口气,道“说的容易,霍紫辛一万多人马,躲在勉县里面,本来就是易守难攻,偏偏朱温还在一旁虎视眈眈,这实在是不容易下手!”
洪晔道“父亲早就猜到会有这般诸多困难,已经想到了办法,可以借朱温之手灭掉霍紫辛。”
宋文远恍然大悟,哈哈一笑,道“妙计,妙计,本人晓得怎么做了,明晨便修书一封,送给朱温,哈哈,这份大礼他不能不收。”
谢瞳听的遍体生寒,宋文远太可恶了,竟然想出如此阴损的办法。
屋内的等忽然灭了,谢瞳知机的退了回去。
返回住所后,已是深夜,谢瞳倒头便睡,不在言语。
天明后,洪晔派人请谢瞳等人共吃早餐,谢瞳思虑片刻后,决定让洪珊和采薇前往,而他则借口探寻叔父的下落,婉言拒绝。
离开将军府后,谢瞳找个摊位随便吃了一口,便前往城东的西柳胡同,还未走出多远,他便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他,毫无疑问的,这些人都是宋文远派来的。
谢瞳心道来的正好,他本来就是作秀,有人跟踪他,刚好可以掩饰这虚假身份,唯一让他不安的是,暂时还没有想到好办法去解救霍紫辛,毕竟现在的身份不同,强行找借口离开的话,宋文远必定起疑。
走了一段路,谢瞳来到了西柳胡同,如同镇元子所言,此处已经成为了军事基地,根本无从查证。
他悻悻的离开,却又不想立刻返回将军府,霍紫辛迫在眉睫的事,已经火烧眉毛,毕竟朱温不是宋文远,二者天差地别,一旦朱温动手,霍紫辛根本毫无反抗的余地。
他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一遍走,一边想办法,忽然,他感觉到前边人影一闪,消失在街口,而那个人影看来颇为熟悉,他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只见那个人影快速的移动,最后进入了一个露天的茶楼,谢瞳定睛瞧去,不由的会心的笑了起来,这个看似熟悉的人影,居然是乔装打扮的老赖,谢瞳恍然大悟,老赖想来是入城刺探敌情,恰巧发现了他,因此,才故意现身。
谢瞳欢喜的笑了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了老赖通风报信,加上他那支骑兵,霍紫辛便有救了。
他欢喜的走入茶棚,坐在老赖的邻桌。
不多时,跟随谢瞳的人也走进了茶棚,大咧咧的坐下。
老赖随机传音入密道“谢小子,这些人是跟踪你的么。”
谢瞳以传音入密的方式回道“是宋文远的人,宋文远打算联合朱温灭掉霍小子,你想办法救援吧!”
言罢,他将碗中的茶一饮而尽,从口袋中摸出点碎银子,仍在桌子上,大步的离开了。
谢瞳绕了大半个汉中,待天黑后,才返回将军府。
恰巧,将军府已安排了正宴,再度款待他们。
宋文远一改昨日冰冷的态度,笑道“尚兄弟,这寻亲之事可有眉目否!”
谢瞳扫了他一眼,宋文远此刻春风满面,想来是知晓他无功而返。
他故意摆出无奈的表情,道“回大将军的话,真如镇元子道兄所说,看来真的是搬走了,哎,小人来的不是时候,看来只能返回昆明了,哎,我叔侄二十载未见,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宋文远敬了他一杯酒,道“或许贵叔走的不远也说不订,尚兄弟不妨在军中找个差事,本将军绝不会亏待你,你可以在这边谋生,本将军还可以帮你找人,一举两得,合乐而不为。”
谢瞳看了看他,苦笑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