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沈逸风抬眼看着白芨,“你也知道我对你家小姐的心意。”
他果然是喝醉了,若不然也不会在丫鬟面前就这般说,李薇竹的面上有些火辣辣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耳根有些发烫,“你喝醉了。”
“我没有。”沈逸风的眼睛越发亮了,他低头,他火热的唇瓣擦过她细腻的面颊,“黛山,我想和你去看花灯。”
他的唇瓣柔软而又发烫,李薇竹惊得往后一退,沈逸风伸手就拉住了李薇竹的手臂,让她整个人上前,跌入在自己的怀中。
“你看。”沈逸风抬眼看着白芨,双手双手环住李薇竹的腰身,“我没醉,可以护住黛山。黛山,和我一块儿走走可好?”
李薇竹又羞又恼,低声说道:“别闹了。到屋里头去吧,我去给你解酒。”
沈逸风笑了笑,眼底有了落寞之意,“今个儿是我娘的忌日。”他并没有松开李薇竹,他凑到李薇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陪我走走,我们说说话。”
李薇竹应了下来,同时也对两个丫鬟吩咐不必跟上。
白芨和茜草相视一眼,白芨不确定地问道:“不会有事吧。”
“小姐有自保的能力。”茜草简明扼要说道,一路上见识的多了,李薇竹的袖笼处总是放着药粉,内里还别着的是银针。
“他们还没有成亲呢。”白芨小声说道,总觉得若是这般小姐与沈逸风有了实质意义上的往来,岂不是要去做妾室?
“世子不是那般的人,小姐也不会同意的。”茜草淡淡说道。
此时已经是腊月十五,琼州岛每月的十五,若是没有下雨,总是有花灯的,只是因为这是在海上的小岛,天空不作美的时候是大半的,一年算下来,竟是只有两三日的花灯节。
天空的一轮满月,有着朦朦胧胧的月晕,像是被极细的绢纱笼住了圆月,海风涌动,鼓吹的广袖飘荡,女子的衣裙迤逦风光。
这般的天气,也就是现在天气还好,若是等会风再急一些,恐怕就要下雨了。
李薇竹和沈逸风漫步,他已经松开了她的手,他身上的酒气淡淡几不可闻,如果不是耳垂还有些发红,根本看不出今日里是喝过了酒的。
沈逸风只是那一瞬的落寞与失落,此时浅笑着走在李薇竹的身侧,与她论起对联,字谜,还有花灯的样式。仿佛他刚刚在府邸里什么都没有说出。只是李薇竹知道,那一瞬沈逸风的落寞与失落是那么的真实。
既然他不愿意提,她便也不提,与沈逸风说起一盏仙鹤灯的有趣。
“你且等一等。”
她既然想要那盏灯,他便替她取了。摊铺的主人是个风雅的性子,出的是字谜,若是连续答出十个字谜,花灯自取。因为字谜古怪刁钻,轮到了最后一个字谜,沈逸风皱眉想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给出了答案。
“这位公子的才学好。我这摊铺的花灯,公子自取!”摊铺的主人笑着说道。
沈逸风选了那仙鹤造型的灯,仙鹤用细细的竹篾编着,展翅欲飞,口中衔得是一个花篮,花篮用琉璃围簇着,里头装着的是蜡烛,烛火摇曳,晶莹的琉璃折射出灯火动人。这仙鹤灯被选定的时候,摊铺主人是有些不舍的。
“送你。”沈逸风把仙鹤灯塞入到李薇竹的手心之中。
周遭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李薇竹接过了灯,眼底里的光比摇曳的灯火还要动人,忽然想到了在襄阳城的时候,她也曾逛过花灯节,那时候猜药材得了一盏花灯。
彼时有彼时的怡然自得,此时有此时的暖意绕身。
“我们走吧。”李薇竹说道。
提着这花灯,总是有人好奇地看过来,南地风气开放,沈逸风还被丢过两次的花枝,花枝勾住了他的玉冠,还是李薇竹让他低头,才取下了花枝没有弄乱他的头发。
最后得了的七八根花枝,都插在了仙鹤灯的花篮旁,很是好看。
人流涌动,两人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家首饰摊位上。
这铺子的声音兴隆,沈逸风一眼就看中了,放在正中的,一套珍珠小簪,插在黑色的绒布上,共有十八只的珍珠小簪,正中的一只则是流苏簪,用的是红色宝石,周遭则是无色的锆石。
“虽然没有店铺,但是我保证,我这里的首饰是琼州岛独一份的,不用出店铺的租子费用,首饰实惠又好看。”
“这位公子爷的眼光真好,这小簪适合极了您身旁的这位小姐,小姐的头发生的好啊,乌黑如云,挽上斜髻,用这海珍珠簪上,好看的很。”
“这可是正宗的南海珍珠,你看看一粒粒是颗粒饱满,光滑也是好,这样式也不多见,琼州岛特有的,公子和小姐不是本地人吧,买上一套,带出去,风光的很。”
沈逸风是做过雕刻的,拿起了发簪,就如同摊铺主人说的,铸造的精致,“多少钱?”海珍珠在琼州岛是最不稀罕的,就算是正中的那枚簪子,也不过是小块的红宝石,值不了多少的钱,一套首饰也不过是是五十两的银子。
沈逸风忽然开口,“我娘的库房里,也有这样一套头面,原来是从琼州岛买的。”
这是今晚上第二日的时候,沈逸风提到他的娘亲。他的娘亲秦氏并不是高门嫡女,而是当年父王征战时候右将之女,因为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