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领法军前来支援的是秦致远的老熟人,巴斯蒂安·贝杰明·加西亚。
这段时间,巴斯蒂安真的是春风得意。
托秦致远的福,巴斯蒂安的军衔不仅同样是提升为中将,而且和秦致远一样也获得了一枚大骑士勋章。
现在巴斯蒂安的职务是法军第35军的军长。
看来俘获威廉皇储这件事,真的是皆大欢喜,很多人因此平步青云。
和秦致远的低调不同,巴斯蒂安非常享受人们敬仰的目光。在获得大骑士勋章之后,巴斯蒂安就把勋章时时刻刻挂在自己身上,生怕人们不知道他是一位大骑士勋章的获得者。
或许这样张扬的风格才更适合西方人,但秦致远学不来。
秦致远自由接受的教育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相对于传统儒家教育,秦致远已经够张扬了,但在巴斯蒂安看来,这明显还不够。
“秦,你已经有两枚大骑士勋章,但是你几乎从来都不戴,什么意思?难道你看不上大骑士勋章的荣誉吗?”巴斯蒂安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反而认为秦致远对于荣誉不够尊重。
“恰恰相反,我认为荣誉只代表着过去,而我们要的是未来,只要忘记现在获得的一切,我们才能保证对荣誉的渴望。”秦致远的理由听上去也很充分。
“天,难道你还想获得第三枚?”巴斯蒂安感觉两枚已经够多了。
“为什么不呢?在我之前恐怕也会有人问:难道你还想获得第二枚?事实上我已经得到了。”秦致远心平气和,有种很自然的宠辱不惊的气度。
就在说话间,两个人和巴斯蒂安的参谋长阿姆斯特朗、秦致远的参谋长皮埃尔在办公室坐定,他们需要为了接下来的战斗简单的沟通一下,以达成某些共识。
“……基本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的对面是奥斯卡·冯·胡蒂尔上将指挥的新编第18集团军,大概有十七个师,而我这里现在有六个师,加上你的六个师,咱们一共有十二个师,兵力上处于劣势。”秦致远简单通报情况。
“俄国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德国人能从他们的东线源源不断的抽走兵力?难道德国人在东线已经没有压力了吗?”巴斯蒂安对俄国人很不满。
“不要指望俄国人了,在这场战争中,我们只能靠自己。”秦致远清楚的知道战争走向,对俄国人没抱丝毫期待。
在此前的六月份,俄国士兵已经陷入混乱,支持布尔什维克的士兵和支持科伦斯基政府的士兵公然对峙,在某些局部地区甚至发生了交火。
七月初,科伦斯基为了履行对英法的承诺,不顾俄军的混乱,命令俄军总司令布雷希洛夫,在30英里长的战线上,用20万人和1300门火炮向德国人发起进攻。
德国人的指挥官是马克思·霍夫曼,这个人是鲁登道夫在坦南堡战役中的战略家,现在的东线参谋长,他坚决使用鲁登道夫的新防御体系应付俄国人的进攻。
如果说在西线,德国人和英国人、法国人总体上打的不相上下。那么在东线,对俄国人就是摧枯拉朽。
仅仅是一个星期,俄国人的进攻一败涂地,布雷希洛夫被解除职务。但此时换将已经为时已晚,德国人的进攻非常犀利,俄国人似乎已经丧失了战斗意志,他们不仅被德国人击溃,也被奥地利人击溃,不管是和什么人对垒,俄国人总是溃败。
当战斗停止的时候,俄国人损失了1.7万人,这个数字和英、法两国发起的春季攻势相比不值一提,但已经成为俄罗斯的“阿喀琉斯之踵”。
“真是一帮蠢货,哪怕是让我奶奶去,都不可能被打的这么惨。”巴斯蒂安极度鄙视。
“这不怪士兵们,是政府的问题,内耗加剧了俄罗斯的负担,他们已经无可挽回。”秦致远对于俄罗斯的感情很复杂。
不管是站在法国的角度还是站在民国的角度,秦致远都不希望列宁上台,只有死掉的敌人才是最好的敌人。但从理智上考虑,秦致远希望俄罗斯重新崛起,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欧洲的目光集中到越来越强壮的俄罗斯巨人身上,秦致远才好混水摸鱼。
“你准备怎么打?”巴斯蒂安并不知道俄罗斯未来的轨迹,他的精力集中在对面的德军第18集团军身上。
“说实话,我根本不想打。”在场的都不是外人,秦致远显得有些口无遮拦:“你想想,英国人在伊普尔准备了两年,黑格用五十万人打德国的30万人,才取得这么点战绩。而我们呢,你手下是一群刚刚从混乱中恢复正常的士兵,我手下是刚刚完成扩编的部队,新兵蛋子甚至占据一多半,最关键的是我们的兵力在总体上还处于劣势,说实话,路易的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
秦致远并不讳言目前遇到的问题,也并不担心说这些会影响军心,在座的都是最炙手可热的将军,他们可不会被几句话动摇了意志。
“好吧……”看众人都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秦致远不再继续发牢骚,拿起指挥棒来到办公室里挂着的军用地图前。
“我们的目标是要攻占兰斯、阿吉尔库尔、艾维尼库尔中的任何一个地方,进而威胁布里蒙地区,甚至是收复布里蒙地区。”秦致远公布战斗目标。
布里蒙地区,也就是尼维勒春季攻势的目标。
“布里蒙……请恕我直言,将军,您认为我们能收复布里蒙地区吗?要知道,在两个月前,尼维勒将军用了整整120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