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物其实都有其内在联系。
一只巴拿马的蝴蝶扇动翅膀,可能在北美引起一场风暴。
发生在俄罗斯的事情,可同样有可能蔓延到世界上的其他地区。
就在前几个月,北洋政府派徐树铮出兵收复外蒙之后,又派人前往莫斯科撤侨,躲避俄罗斯即将发生的战乱。
其实很多人在此前已经撤出莫斯科,现在还留在莫斯科的那些人,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布尔什维克的影响,而随着北洋政府的撤侨,那些人也将布尔什维克带到民国,进而随着兰芳的移民也进入兰芳。
秦致远明白布尔什维克思想的威力,早在此前,就已经进行了一些很有针对性的预防措施,比如工会,就是秦致远的预防措施之一。
当然了,兰芳的工会不是照搬俄罗斯的那一套,那个威慑力太大,实在是无法控制,也不是后世国人熟知的那一套,那个工会等于是摆设,没有任何作用。
想要加入兰芳的工会,有一定的基本要求,比如说必须拥有兰芳国籍,在工厂工作三年以上,有一定的技术水平等级等等。
这样做的好处有很多,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工会成员不再是一群“无产者”,而是一群“中产阶级”。
相对于“无产者”,中产阶级更加稳定,更加理智,也更值得依靠,他们不可能轻易放弃现有的一切,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理想而奉献终生。
当然了,任何事情都有弊端。
兰芳的工会在一定程度上成为兰芳政府维护统治的帮手,这也导致很多新加入工厂的工人没有安全感,也没有归属感,继而投到“布尔什维克”的大旗下。
就好像是眼前这个小房间里的几个人一样。
“我准备明天发起一场罢工,试探一下那些吸血鬼的底线,如果他们满足我们减少工作时间,降低劳动强度,增加工人薪水等要求,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要求把工会换成我们自己主导的工会,进而真正实现我们自己当家做主。”中间的年轻人还是慷慨激昂。
“对,就这么干!”
“好,我们一会就分头去联系人。”
在场几个人群情激昂。
“我还是认为要从长计议,不能现在就暴露我们的存在,我们的力量还是太弱,现在的百十个人几乎都是以前的本地土著,他们并不是信奉布尔什维克,而是单纯的为了利益要求才加入我们,如果我们现在就打出反对兰芳政府的牌子,那些人中间,估计没几个会坚定地跟着咱们造反。”一直闷头抽烟的那个提出不同意见。
“我们要不要去多找些人,最好是能让大庆石油的工人和咱们一起干,那样咱们的实力就足够了。”有人脑洞大开。
“咱们连大庆石油的门都进不去,怎么去联系大庆的工人?就算是能进门,估计他们也不会跟着咱们一起干,啧啧,每天三个法郎……”有人马上反驳。
不过这个反驳的理由听上去不太纯粹,听这话里的意思,如果给他每天三个法郎的薪水,估计他也不会跟着什么“布尔什维克”一起干。
“大庆的工人靠不住,他们已经被那些吸血鬼收买了,却忘记了那些吸血鬼是如何盘剥他们的。”最先发言的那个年轻人拨乱反正,这个是最坚持的,看样子是带头人:“大庆的工人满足于资本家给他们的绳头小利,已经丧失了革命性和战斗力,他们已经堕落为资本家的帮凶,不是我们的达瓦里希。”
“对,工人每天累死累活,却只能挣三个法郎,可是那些资本家呢?他们什么都不做,却每天成千上万的挣,我们一定要打倒他们。”有人随声附和。
“对,把他们的钱全部都弄出来,然后咱们分了。”有人意志坚定。
“还有他们的房子,咱们也要分了。”有人想得远。
“对,还有他们的女人……”好像有跑偏的趋势。
“先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们口口声声说资本家这不对,那不对,为什么不想想那些工人每天拿三个法郎都是怎么来的?分钱、分房子、分女人,把所有的东西全分了,那等钱花完了怎么办?”闷头抽烟的有理智。
“去找别的地方的资本家,接着分。”有小年轻有志气。
“这个世界一共就这么大,全部都分完了怎么办?”抽烟的有理智……
好吧,实际上,抽烟的大多没有理智,现在这种情况只是恰好赶上了,不具有任何导向性。
“并不是说全部分完,我们并不是要瓜分全天下的财产,而是要建立俄罗斯式的布尔什维克国家,我们工人要真正当家做主。比如大庆油田,我们完全可以自己管理,自己做自己的主人。”最开始的年轻人有理想。
其实任何一种思想模式,在最开始的时候肯定都是不完善的,也会走很多弯路,会出现很多不和谐的情况,这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嘛……
“那么然后呢,我们自己作为工厂的主人,会不会同样变成别人革命的对象。”抽烟的那个想得远。
“老郑叔,咱们成为工厂的主人,是为老百姓当家做主,怎么会成为别人革命的对象呢?”年轻人有耐心。
“那不一定,如果按这几个小子想的,那么咱们就一定会成为别人革命的对象,八字还没一撇儿的事,就开始想着分房子分女人,真要让他们当家做主,我看还不如现在的那些资本家,至少人家的钱来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