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秦致远给这个时代带来的最大影响估计就要是理念了。
很多人都想做到眼光超前,就像是先知那样的,如果一件事还没有发生,某人就知道事情的发展以及最后的结果,这在很多人看来或许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因为其间有太多的空子可以钻,有太多的油水可以捞。
但到了一定程度,比如说到了秦致远这个地步,一般的“油水”已经不足以满足秦致远了,那该怎么办?
当一名先知真的是痛苦的,要么彻底沉沦和这个时代和光同尘,要么努力改造这个时代,让这个时代尽可能变成自己习惯的那个时代。
后一种无疑要付出更多努力。
秦致远选择的也是后一种。
既然是选择了一条更艰难的道路,那么就要付出比旁人想象的还要多的努力,方方面面,所有的一切。
甚至包括麦克塔维什他们正在进行的这种突击队特种作战,其实都是秦致远根据自己的记忆设计出来的。
说起来秦致远到这个时代已经快四年,二十一世纪的很多东西秦致远都要忘记的差不多了,有时候想想,二十一世纪的生活对于秦致远来说就像是一个梦,一梦百年的那种梦一样。
因此突击队突入房间的作战方式可能和二十一世纪的方式有所偏差,但大体上都差不多。
迅速、果断、猛烈,这是秦致远反复强调的几个要素。
麦克塔维什做到了。
其实房门刚刚打开了一条缝,麦克塔维什就看到室内有灯光透出来,这说明房间内有人,而且还没有入睡。
几乎就是在一瞬间,麦克塔维什心中的警戒级别就提到了最高等级。
但握着手枪的手还是纹丝不动,麦克塔维什就这么脚步坚定的冲进去。
真的是冲,如果现在摸麦克塔维什身上的肌肉,基本上每一块都是绷紧了的那种,没有丝毫的犹豫,全神贯注的戒备。
房间内两张床,一张桌子,眼睛的余光可以看到一个柜子放在墙边,麦克塔维什的注意力都在站在桌子边的那个男人身上。
这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白人,赤着的上身相当健壮,肌肉线条轮廓明显,满头金发很吸引眼球,面容俊朗笑起来很阳光。
这个男人年纪和麦克塔维什差不多,麦克塔维什冲进来的时候,这个男人正在桌子边拎着暖水瓶倒开水,嘴里还在微笑着和另一名躺在床上的男人正在说着什么。
几乎是扫一下,麦克塔维什就确定黄富贵不在室内,于是手中的手枪马上就开火。
麦克塔维什进门的时候,那名倒水的年轻人手上没停,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的。
不知道那名年轻人在看到麦克塔维什的时候在想什么,麦克塔维什这一瞬间从那名年轻人的眼中读出了惊讶、愤怒、恐惧。
这一切都在麦克塔维什开枪之后化为乌有。
叮……
兰芳军工厂生产的消音器质量还是有保证的,麦克塔维什只能听得到撞针撞击子弹底火的声音,除此之外就是“噗”的一声,就像是某人叹了口气一样,声音小的估计站在门外的走廊上都听不太清楚。
随着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枪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弹孔出现在那名倒水的年轻人眉心,那名年轻人的身体晃了晃,还是没倒,就在头部被冲击力冲得微微后仰的时候,麦克塔维什又补了一枪,这一枪正中鼻子和嘴巴的三角区,年轻人顿时翻身栽倒,哼都没有哼一声。
嗯嗯,有钱真好,房间里的地毯也很厚实,连人躺倒的动静都小了很多。
床上的白人长大了嘴巴看样子是想喊,但还没有喊出来,就被麦克塔维什一枪打在脖子上,这个攻击是要命的,那人已经到了嘴边的大喊变成空洞无力的“嗬嗬”声,刚“嗬嗬”了两声就被又一枪打在三角区,那人还有一个抬手捂伤口的动作,手还没有抬起来,就无力的栽倒在床上。
真的是斩瓜切菜般的那么容易。
麦克塔维什没有检查现场的心情,收了枪捡起地上的弹壳,转身就出了房门。
已经有不少战士都已经完事了,麦克塔维什出门后看了从对面房里走出来的突击队成员一眼,那名脸上涂满了黑色油彩的士兵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睛已经变得血红,充满了毁灭和暴虐的疯狂。
麦克塔维什没有多看,只是一扫而过,然后就到楼梯旁向下观察。
麦克塔维什很清楚,自己的摸样估计也和那名突击队战士一样,面目狰狞,恍若恶魔。
恶魔就恶魔吧,这个世界上,总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是需要恶魔去做的。
如果说身为护士的苏沫代表了光明和正义,那么麦克塔维什就代表着黑暗和邪恶,这其实都是这个世界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或许是只用了十秒钟,又或许是用了半分钟,突击队成员们纷纷聚集到麦克塔维什身边,没有折损,没有伤亡,甚至都没有情绪波动,只有从房间里溢出来的淡淡血腥味证明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只是半个楼层而已,还有更多的工作要做。
麦克塔维什做了个深呼吸,端着枪起身继续向前走。
身后是紧紧跟上,没有丝毫迟疑的突击队战士,以及面露骇然,目光中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和敬佩的张汉卿他们。
说起来张汉卿对于兰芳军队并不陌生,隆美尔在担任教官的时候,曾经那兰芳军队为例,激励过张汉卿他们。
张汉卿当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