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关禁闭”,那种在狭小空间内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感真令人印象深刻。
相对于某些ròu_tǐ伤害,“关禁闭”的伤害更多在心理上,幽静的空间会让人反思,也会让人感觉到恐惧,不管是哪一种反应,一般情况下,只要被关过一次,没有人再想体验一下那种感觉。
对付这些英国人没必要客气,兰芳军队从外籍军团时期开始,击毙的西方人也不是一个两个,可以用“万”为单位进行衡量,所以对于西方人,兰芳人真没多少畏惧,都是肉眼凡胎,该怎么着怎么着吧。
但这种行为看在那些做惯了“奴隶”的印度人和缅甸人眼里,就成了胆大包天的肆无忌惮,想想也可以理解,在清迈自由军和英国人作战的过程中,击毙的英国人也是上千计的,现在关个“小黑屋”已经是相当仁慈了。
面对这样蛮横不讲理的人,还是老实一点好。
于是当这些英国人都被关进小黑屋之后,那些印度人和缅甸人全都噤若寒蝉,要说彻底死心估计未必,服从命令还是能做到。
感谢英国人对他们进行的基础训练,这省了清迈自由军不少事。
“对这些英国人别客气,关禁闭期间不准给他们吃喝,先关两天再说,要是还不老实就接着关,如果老老实实那就一样去工地上干活。”张承业没有怜悯,跟乍鹏确定这些英国人的待遇,没有丝毫的优待可言。
“有两个英国人是受了伤的。”乍鹏声音小,这倒不是弱懦,是为了以后不会出现别的麻烦。
“有伤的就治,治好了算他命大,治不好算他倒霉。”张承业态度随意。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死个人什么的太正常了,清迈自由军也不是见死不救,只是清迈自由军的救护能力有限,连自家人的需求都无法保证,也不可能给英国人多少优待。
想了想,张承业临走时又撂下一句:“上点心,别给弄死了。”然后就仰长而去。
确实不能弄死了,这都是以后和英国人谈判时的筹码,死一个筹码就少一分。
又要治病救人,还不能给饭吃,又不能弄死,要求可真够多的——所以乍鹏回答“是”的时候就有点有气无力。
出了战俘营,张承业和徐仲卿没急着回去,先到城墙工地上去看看。
在之前的战斗中,清迈城墙多有毁伤,虽然在墙没有多大意义,但清迈自由军还是组织战俘对城墙上损坏的部分进行修补。
这里牵涉到一个战俘的管理问题,一般来说,人没什么事就会胡思乱想,特别是这些战俘,他们在陌生的环境中,面对前途未卜的明天,忍受着空虚和恐慌,如果不给他们找点事做,那他们就会自己找事做。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这些战俘把精力消耗在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至少每天都把他们累得精疲力尽,这样就没工夫胡思乱想。
城墙上近千名战俘正在工作,有一个排的清迈自由军士兵负责监视他们。
几十人管理上千人,听上去有点托大,其实完全没问题。这些战俘的勇气都在战争中消耗殆尽,那些有勇气有魄力的,都已经在战争中阵亡,剩下的这些人既然放弃抵抗乖乖投降,也就已经放弃了身为战士的尊严,别说是一个排,就算是只有一个班,这些战俘也没有勇气反抗。
当然了,印度人吗,他们可以不抵抗,但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抗议。
所以张承业和徐仲卿来到工地上的时候,看到的就都是个慢慢腾腾有气无力的场面,好像所有人都是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一样,根本就没有丝毫年轻人的朝气可言。
张承业眼里揉不得沙子,让这些战俘到工地上不是养老的,而是让他们干活的,所以一看到这个场面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怎么回事?就这么一个破城墙,你还打算修几年?这些人都特么的在磨洋工难道你没看到吗?你手里拿的那是烧火棍啊——”叫过来负责人,张承业马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排长不敢辩解,别骂的垂头丧气一声不吭,等到张承业嘴里吐出那个如同天籁一般的“滚!”。
排长马上跳起来回到工地上拼命挥舞手中的鞭子:“都特么给老子动起来——动起来——”
暹罗语和英语还是有区别,语言不通是关键,不过有些东西是全世界通用的,比如挥鞭子这个动作,哪怕听不懂骂的是什么,也能看出监工们心情不佳,于是那些战俘们的动作陡然加快,工地上的暮气顿时消散一空。
“都是些贱骨头,不用鞭子抽着就不知道干活。”张承业骂的人有点多,骂战俘的时候把监工们一块捎上。
“这些印度人也算是奇葩,被一个比他们人口少得多的民族统治着还心甘情愿,真是做狗做出了格调,啧啧——”徐仲卿啧啧称奇。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当初咱们征服高丽的时候也一样,那时候咱们兰芳总人口才一千万多点,高丽人有两千多万,结果还不是老老实实。”张承业没感觉有多稀罕,这可以算作高等文明对低等文明的征服。
如果说印度人是做狗做出了格调,高丽人更不堪。高丽归化兰芳之后,高丽人顺理成章的成为兰芳国民,这让很多高丽人欣喜若狂,他们现在生活在兰芳的各个角落,绝口不提自己的出身,如果有人敢揭穿他们的高丽背景,他们能和人拼命。
如果把这种情况仅仅是归结为兰芳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