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仵作一怔,杨傅则不解了:“好了阿紫,你的事情也全部都解决完了,现在老夫也要去告老还乡了。”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吴仵作慢走了一步看着李墨紫:“阿紫姑娘,你知道平啸的势力涉及有多广吗?”
“知道,所以我并没有一个一个去追究,包括老仵作的死,包括他的侄子死前曾说过来指使他的老者。”李墨紫声音微凉。
吴仵作无奈的笑起来:“人的命那是上天早就注定好了的,阿紫姑娘,既然大仇得报,便安安稳稳过以后的日子吧。这世上的恶太多,若是查尽,大南朝也完了。为官者都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为民者不过是案上鱼肉,更当知晓这个道理,只要大恶除,便皆大欢喜,对吗?”
李墨紫看着吴仵作,却没有说话,因为她根本回答不出来。她早知世事险恶,可等真的看得多了,看清这些原始罪恶的累积之后,便越是觉得无力。
看着吴仵作离开,李墨紫还是开了口:“我除不尽这天下恶,但我会尽我所能,除我所见到的恶,这浑浊污水里,总要留一片清明之地,才让人不觉得那么无望不是?”
吴仵作脚步微顿,苦笑着,提步离去。没过多久,李墨紫便听到了杨傅终于告老还乡的消息,而吴仵作,则带着妻儿去了一个偏远的小镇。
仇报了,恨解了,一切好像都开始趋于平静,可李墨紫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深秋寒凉,秋雨也下的更大了,苏淡如的身子既受不得热,也吃不得寒。昨夜秋寒突至,第二天苏淡如便躺在床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狭窄的小路上,李墨紫撑着伞,手里提着才抓来的药匆匆往豫王府而去,绣花鞋踏在青石板淤积的水坑里,溅起的雨水打湿了裙角。
小路很长,行走的人早已经躲到家里去了,天色也阴沉的想要塌下来一般,冰冷的雨滴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
“是阿紫姑娘?”正在李墨紫往前走的时候,有一个将自己完全拢在青灰色斗篷里的人走了出来拦住了李墨紫的路。
“我先把要送回去再去见你们主子。”李墨紫冷冷看着眼前拦着的人道。
那人轻笑,看着纸伞下清冷精致的脸:“豫王爷不会有事的,宁城大人已经被引开了,您请跟我来吧。”说完那人便侧开了身子,李墨紫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侧边的巷子里已经停着一顶小轿子。
李墨紫将药收好,提步直接上了轿子。
不知颠了多久,轿子终于停下,李墨紫出来的时候,面前是一栋两层的小楼,沿河而建,在二楼便可以看得到下面因为秋汛而奔涌的河水。
李墨紫看着站在窗边的女子,提步而入:“言楚公主要见我,何必如此费心思。”
越言楚转过身来,看到李墨紫笑得眉眼弯弯:“我如果是想杀你呢?”
李墨紫径直往前:“若是要杀我,也不用带我到这里了。”
越言楚笑出声来:“你要是不跟我抢淡如,我肯定会跟你成为很好的朋友,而且我也答应过淡如,不会杀你,从那件事以后,我便不会再对他说谎了。”
李墨紫不置可否:“既然我已经到了,公主有什么话且说吧,王爷一会儿该服药了。”
越言楚在一边坐下,也让李墨紫坐下:“淡如的病我能完全治好,不过若是你不离开,我不会治好他的,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话。”
李墨紫手心微紧:“是你还他如此的……”
“没错。”越言楚并不否认:“所以这几年我离开,就是去寻找解药了,还寻到一处适合他休养的地方。”
“王爷体内的火毒根本无药可治。”李墨紫皱眉,越言楚笑起来:“你不过是略通歧黄之术,怎知这世上无药可医?你留在他身边,只会害死他的。”
李墨紫看着越言楚:“解药在哪儿?”
“你难道不知道平啸这么多年以来广为收集天下名药,而其中便有可医治火毒的吗?”越言楚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看着李墨紫这个素来淡定的女子变了脸色,她觉得十分好玩。
李墨紫转身就要出去,却又听到越言楚道:“不用去找了,平啸死后,药在哪里只有平妃知道,而平妃告诉了我。”
李墨紫转头:“你要用淡如的命来威胁我离开吗?”
“威胁?”越言楚撇撇嘴:“从一开始见到你我就跟你说过,我不破坏你报仇,你事成后离开,可我做到了,你并没有做到。”
“我并没有答应你!”李墨紫银牙微咬。
“我当你答应了。”越言楚笑道:“现在我还给你一次机会,自己走,不然的话,淡如会很痛苦,会生不如死。火毒有折磨人,我想他从来没有在你面前表现出来过,若是你不信,你半夜悄悄去他房间外面听,你会知道他每日都是生不如死!”
“你明明可以救他!”李墨紫看着越言楚云淡风轻的样子怒道。
越言楚眸光微冷:“可是我要你走!我不会杀你也不会伤你,因为淡然知道了肯定不会原谅我,所以我只有这个办法让你走!”
李墨紫手心攥紧,转过身去:“越言楚,你真的爱他吗?还是仅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李墨紫说完直接提步离开。
越言楚追出来:“你找不到解药的,除了我身上有,这世上谁也没有!”
李墨紫脚步微顿,不再多说直接提步离开。
旁人看着越言楚:“公主,要不我们自己杀了她?”
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