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时候,发现魏子轩家里的客厅灯开着,我清楚的记得那会是没有开灯的,
魏子洲手里拿着灌啤酒坐在沙发上,双腿很直的交叠的担在茶几上,
“你怎么还不睡,”我问,
“那个有钱人是谁啊,”魏子洲说着,又喝了口啤酒,
“客人,”
“你出台了,”魏子洲曾经看过场子,所以这里面的一些道道,他很清楚,
“我没收他钱,所以,不算出台吧,”我说着,直接的回了卧室,
……
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轻轻的敲了敲门后,将门轻轻的推开,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脸色有点阴冷;便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他,
“你是自愿的,”他问,
“我们没做爱……”
“你喜欢那个男人,”他又问,
我那时候,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那么想靠近邱,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种感觉,不是数学题,不是你可以去套用各种公式来解答的问题,
没有谁生下来就会恋爱,也没有哪个十六岁的姑娘面对人生里第一次那种情感撞击的时候,会安然无恙,
我很正常,正常到对那种温柔无法抵抗,
朦胧,迷茫,看不清;但却就是让你会想他,根本就不受控制的想他,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他,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很沉醉,”我说,
原本想用‘开心’来形容,但是最后还是用了‘沉醉’,真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喝醉了酒时的感觉,与邱每一个眼神接触的时候,都像是被灌进了酒似的微醺而朦胧,
“别做无畏的牺牲,”他正了正身子,很严肃的看着我说,
“我——”
“——听我说,你聪明,但是很多东西不是聪明就能解决的,你要摆脱他,听我的,你以后可能会需要我的帮助,如果他纠缠着你,就就告诉我,我会替你搞定,不管他是谁,”
“……”
“早点睡吧,”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后,转身回卧室,
“你不用担心,我有数,”我对着他的背影说,
他的身子突然的怔住了,慢慢的转过身子,有点火气的看着我说:“你有数吗,你没数,你根本就不了解男人,”
“我觉得我…我比一般女人了解男人,”
“不,你不了解,你只了解一部分,还是很不讨人喜欢的那一部分,”
“为什么这么说,”我问,
他重新走过来,面对面的直视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情感的起伏,却压迫的你说不出话;薄唇轻启,字字诛心的说:“你记住,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去夜宴的,去夜宴玩的男人,只是所有男人里的一部分,很小的一小部分……”
我的心被他戳到了,我猛的想到,我天天打交道的那些男人,不是所有男人的缩影,只是某一类男人的缩影,
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低沉的声音又钻进了我的耳朵:“因子,你聪明的很,你辨别能力很强,我猜,今晚送你来的那个有钱人,并不属于去夜宴花天酒地的那种男人,所以,你非常迅速的在你心里就划定了界限,把他归为跟那些畜生不一样的男人,然后,你慢慢的对他产生好了感,但是,你知道吗,你并不了解其他类型的男人,你太小,而且,情感的世界里永远都没有心计可言,”
“没有心计,”
“对,你再聪明,在情感的世界里都没用,”
“为什么,”
“因为爱是自私的,感情是自私的,毫无理性而言,”
“我小,我不理性;但是,他成熟,他不会不理性,”我说,带着点狡辩的性质说,
“你能不能清醒点,,”他忽然的大声的嚷起来,
“我很清醒,我知道他是谁,我知道他有家室,我知道我自己是谁,我知道自己是个坐台小姐,我都知道,我不渴望他能给我什么,我也没想过跟他厮守终生,我更没有想过我与他的以后,我分的很清楚,”
“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微微抖动,但是并没有崩塌,
他双手扶住我的肩膀,耐下心来说:“你今天晚上都没有要他的钱,今晚你进门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你现在甚至在为了他跟我吵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现在很肯定的告诉你,你动心了,坐台小姐动心之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不是我危言耸听,因子,你去干这行,就是为了挣钱给你父亲治病,别走偏了……好吗,”
“谢谢你,”我忽然感到骨子里有种东西在汩汩的往外泛,像是种分离,又像是种委屈,
……
他离开我的卧室之后,我跟丢了魂似的,
关灯后,躺到自己的床上,想着今晚的一幕幕,
想着他的手放在我的腹部,然后又想到自己当时僵硬的呼吸,紧接着便又是那片夜海,然后他的吻,他的魂,他的拥抱,他的眼神……
那些感觉在这深夜里一阵阵的压抑着猛猛的袭来,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看着我被别人搂在怀里时的眼神,他压在我身上说不行时的声音……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他究竟要做什么,他对我真的不像是我对他的那种感情吗,
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真的不了解他,,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