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周围邻居也算善良,当我们问起有关于陈有为的事情时,他们都忍不住唏嘘。
陈有为,男,32岁,是陈家铺一个村庄的小学老师,平时为人低调,淳朴善良,妻子也是和他同处一个单位的小学老师。上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下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儿。当日突发心脏病的时候正是在一次学期末的监考考场。
被送往当地医院之后,情况比较特殊,所以转院至川江市,没想到一场手术后,就和家人阴阳两隔,回来的时候,只剩一捧骨灰。
当我们了解了大概情况之后,我问文涛:“这个忙,咱们要不要帮?”
文涛用力的点点头,我们两个一拍即合。
当我们俩到了陈有为家中的时候,心里猛然一沉,这个家在外人看来,真是是破败不堪,三间砖瓦房,看上去有几十年历史了。陈有为的妻子,看上去像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村妇女,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但还算干净。一头长发,扎成一个马尾,和她的样貌很不般配,头发枯槁似乎从来没有护理过,仔细看去,里面还夹杂着几根白发。
她看到我和文涛两个陌生的面孔推门而进,走到他们家的院落里的时候。马上起身,一脸迷茫。
她的身边还站在一个八九岁的女孩,手里拿着一个作业本,看样子,她在给女儿辅导功课。
我突然之间,只感觉心里一酸,不过马上意识到自己和文涛这么突然的走进这个陌生的院落,有点唐突,于是连忙对着陈有为的妻子说,解释说:“诶,你好,我们是川江市的学生。今天过来打扰,是有一点事情想咨询一下您。”
陈有为的妻子皱了皱眉,不明白我们的来意,但是也非常友好的冲我们微笑,她眼角的鱼尾纹已经深深刻在皮肤上。看到她的笑,我心里更是于心不忍,要不要把陈有为目前的状况,告诉他,毕竟这种丧夫之痛已经把这个女人打击的不成样子了,我再次提起,似乎有点不近人情。
可是陈有为的鬼魂依旧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陈有为的妻子小声给身旁的女儿嘱咐一句,小女孩拿着自己的作业本去了里屋,给我们搬来了两个凳子。我和文涛连忙对着小女孩说声谢谢,小女孩害羞的跑到一边。
陈有为的妻子笑笑,“小孩子看见生人就害羞。”
我们两个坐下,陈有为的妻子问:“你们两个来我家,究竟什么事啊?”
我和文涛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了片刻,我说道:“额,这件事,说出来还希望你不要太介意啊。我们是想过来问一下,有关于陈有为老师的事情。”
听到我这么说,陈有为的妻子,脸色突然一变,刚刚的笑脸,立马悲伤起来,“他人都死了,他还能有什么事。”
我拿出手机,翻到曾经做实验时拍的几张照片,找到陈友为尸体的那一张,递给了陈有为的妻子,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情,再提起来,对你也是一种伤害,可是,我还想让你看一下这个照片,希望你能了解到真相。”
陈有为的妻子看到手里照片上的尸体时,瞬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眼泪开始吧嗒吧嗒的掉个不停。她捂着嘴,泣不成声地说:“这……这不是我们家老陈吗!”
虽然照片上的尸体已经被埋在地下三个月了,但是这个曾经和她相濡以沫过的男人,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去世之后,我们就带着他的骨灰回家安葬了,为什么他的尸体还会腐烂成这样?”她有些激动,瞪大了双眼,看着我们,想让我们尽快给她一个答案。
这个时候,刚刚的那个小女孩听到她妈妈的哭声,站在里屋门口,不住的看着我和文涛,眼神里充满着胆怯。
突然,一声苍老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小梅啊,是谁在外面啊?”
陈有为的妻子,立马擦掉眼泪,冲里屋喊:“哦,没有谁,你先好好休息,我待会过去看你。”
她说完,咬着嘴唇,伸手捂住了嘴,哭着小声给我们解释说:“里屋是我婆婆,自从老陈走后,她一时经受不住大家,瘫痪在床,现在吃喝拉撒都动不了了。”
我又环顾了一下他们这整个家,不由得开始心生怜悯,文涛看样子心里也不好受,眼睛湿漉漉的。
我从陈有为妻子手中把手机拿了过来,不想再让他看到陈有为尸体腐烂的模样,说:“您不要太伤心,我们这次来,就是想告诉您一些事情的真相。我们是川江医科大学的学生,有一个‘观察尸体腐烂程度’的实验,其中有一具尸体,应该就是陈有为老师,但是我们不太确定,所以专程过来确认一下。不过听说,陈老师去世之后,你们已经带回来了他的骨灰,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们怀疑是在殡仪馆的那个环节出现了错误,所以,把这个真相告诉你,我们建议你还是采取一个有效的途径,把陈老师的遗体运回来,并向学校以及殡仪馆那里得到一些补偿。”
我没有敢把自己和陈有为鬼魂的对话讲给她,而是跟她撒了一点小谎,并给他提了一点建议。
陈有为的妻子慢慢止住了哭泣,询问道:“老陈都已经走了好几个月了,我们家又没有钱,也没有关系,这一个烂摊子,谁会在意我们死活,川江市,我们人生地不熟,位卑言轻。我该怎么办?即便报案,等一点一点查下来,恐怕老陈早就变成一堆白骨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