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什么样的标记?”
王子说:“就是类似小红旗那样的,不过是彩色的,你们马上就能看见了。”
果然,路边出现了一面黄色旗子,上面不知道沾了什么,出现了一块模糊的污渍,从我眼前一闪而过。
我问:“岔路口还有多远?”
王子说:“差不多……几百米吧。”
旗子是人插的,代表这里曾经有人走过。这让我莫名的有一种安全感,我说:“要是岔路口有旗子,就跟着走……他们有什么意见吗?”
对讲机沉默了一会,可能王子在问车上的人。
我从后视镜看一眼,三个人好像都睡着了,不同的是,王建和雷浩的脑袋夸张的朝后仰着,雷浩的嘴角甚至还挂了哈喇子,而许大河,还保持着垂头丧气的状态,一直没有动静。
两个女孩看着我,谁也不说话。
我明白,不管他们睡没睡着,沉默也许都是最好的。
果然,对讲机说话了:“胡哥,那就听你的吧。”
我理解他们的沉默。
首先,没人愿意为团队做这种决定,万一选错了,也许就是万劫不复。他们宁愿走错以后把自己放在一个受害者的位置,也不希望自己是做决定的人。
况且,上次丁义选择了和我们不一样的路,但最后,竟然还是殊途同归,甚至在路上还死去了一个徐刘洋。
也许岔路口本来就不是什么选择,这根本就是一个不怀好意的玩笑。
周岩就一路跟着标记拐上了右边的小路,我跟在后面,旗子的颜色一直在边,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突然就成了清一色的黑旗。
而且,黑旗的数量明显增多了,标记一开始大概一公里一个,现在,不出两百米就会出现一个。到最后,甚至几十米就会散落一个,对,不是插在土里,而是扔在地上的。
我一直紧张的盯着外面的情况,没有狂风大作,没有异样的怪树,没有那个眼睛异常巨大的动物。
除了后座上的许大河,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说起许大河,当标记变成黑旗的时候,他就开始两只手抱住后脑,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林晓问他是不是晕车,他也不说话,始终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脑袋。
突然,周岩在对讲机里喊了一句:“停车!”
他的声音很急促,我赶紧把车停下来,打开车门跑出去,周岩和王子已经跳下来朝前头奔。
我追上他们,发现,就在停车处前方不过一百米,地上赫然趴着个人,他一动不动,身子旁边横七竖八的扔了一堆旗子。
这个人是光头,只露出上半身,他的脸被压在下面,身上穿着黑色的衬衣,已经扯烂了,露出青白的皮肤。
这是一具尸体,风吹过来,尸体身上的黑衬衣被刮的一下下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