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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防潮垫,没有说话,林晓走到我身边,立刻尖叫了一声:“你是怎么啦!”
我抬起头,问她:“什么怎么了?”
林晓在我脑门上摸摸:“你的脸都青了!没睡好?”
我说:“我睡了多长时间?”
林晓眼里满是担忧:“大概四个多小时吧,你嗓子都哑了,我去给你拿点水。”
说完,林晓就要转身出去,被我一把拉住,林晓没站稳,跌在我身上,我顺势搂住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林晓轻轻挣扎了一下,就乖乖的靠在我身上,她没有问我,只是伸出胳膊揽住了我的腰。她的长发落在我胳膊上,虽说很久没有打理过了,但我依然感觉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我木木的抱着她,脑袋里一片空白。现在我已经不再后悔该不该惯着她,开启了这趟诡异的旅程,我只想好好的抱她一会儿,哪怕只能有这一会儿的安宁。
林晓一直沉默着,我不知道她的表情。其实我很想说点什么,告诉她我不过是做了个噩梦,我很好,我不想看见她为我担忧的样子,结婚那天我在所有的亲朋面前大声的跟她说过,我要让她开心一辈子。
令我意外的是,林晓突然开口了:“老公,我知道现在的处境很可怕,也许我们根本就出不去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傻瓜,谁说的,等吴兴的脚好了咱就走,等回家了,咱带上爸妈,还有我丈母娘,咱们全家一起出去好好再玩一圈。”
林晓说:“我知道你想保护我,但是,老公,我也想让你知道,无论我们遇到了多大的麻烦,无论外头有多危险,咱俩在一起,我就特别踏实。就算待会我们就要死了,能在你怀里,我也特幸福。真的。”
林晓的声音里透了一股柔软但坚定的力量,像柔韧的绿藤牢牢盘住了我最后的一点勇气。
我没说话,手上更用力的搂紧了她,没错,我们在一起,就够了。其他的,去他吗的吧!
良久,我放开手,轻轻在林晓的唇上吻了一下,说:“走,媳妇儿,咱们吃点东西,我有事要跟大伙说。”
林晓点点头,站起来跑出去了,我跟在后面,再度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被拱起来的防潮垫,它安安静静,再没发出一丁点响动。
周岩和迪迪正在地上划拉着什么,王子蹲在他俩前头,歪着头看他们。
丁义坐在营地门口抽烟,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出神,没注意到我们出来。
王建独自坐在地上,手里拿着自己的那张黑白照片,默默的看。
方啸南看起来精神最好,他正和赵悦坐在一起说着什么,方啸南一直在滔滔不绝,赵悦微笑的看着这个大男孩。
不见其他人,两顶帐篷里都安安静静,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林晓给我拿了一瓶水,一袋面包,一块巧克力。
我喝了口水,拿着面包凑到周岩他们旁边,一边大口嚼着失误,一边问:“干嘛呢?”
他俩抬起头,迪迪说:“我想给咱们算一卦,看看吉凶。”
我蹲下来,看见地上密密麻麻的划拉了很多奇怪的符号,就问:“这什么意思?怎么算的?”
迪迪说:“这个不是,我们只是在商量应该用什么方法算。”
我说:“结果呢?”
迪迪说:“结果就是正瞅着没人配合我呢,既然你俩也出来了,咱们就可以开始算了。”
我说:“怎么整?”
迪迪说:“要四个人拿着一根笔坐好,必须闭着眼睛,不准偷看。然后,等我开始算了,他们手里的笔会动,如果能写出字,就可以测算我们的命运了。”
林晓说:“就是请笔仙?”
迪迪说:“呃,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原本这叫‘卜紫姑’,当然了,咱们条件有限,这只是简化版的。”
林晓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迪迪说:“老胡同志,这要两男两女,你就在一边给我们做记录吧。”
我说:“行,试试。”
过去,我根本就不相信迪迪这些五花八门的占卜术,不管是她那套卡牌,还是现在说的卜紫姑或者笔仙。但自从进入卓原山之后,出现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我根本就无法解释。有时候,我甚至盼着迪迪能跳出来,拿着卡牌或者什么别的“法宝”,来给我们指一条生路出来,起码,有个方向也是好的。
既然现在迪迪终于要占卜了,我也就虔诚的指望着冥冥之中什么东西能给我一个答案,但愿这个答案是吉利的,给大伙定定神鼓鼓劲也好。
于是,迪迪回帐篷翻出来了一块精致的毯子铺在地上,又挖了几捧泥土均匀的洒在毯子中央,接着,在地上找了一根树枝当作笔。
王子和周岩、林晓和迪迪分别相对而坐,他们握住树枝,闭上了眼睛。
其他人发现我们在忙乎,纷纷朝我们望过来,丁义站起身想围观,被迪迪阻止了,她示意大伙都先不要过来。
于是,这边只有我们五个人,他们四个已经闭上眼睛,迪迪嘱咐道:“中途千万不要睁眼,等我说可以了才能睁,记住啊。”
周岩、王子和林晓都应了一声,林晓微微皱着眉头,表情十分的认真。
迪迪坐直了身子,嘴里轻轻的叨咕什么,我根本听不清楚,就算偶尔听清几个音,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字。
搁在以前,我肯定要说迪迪又在准备跳大神了。但现在,我紧紧的盯着四个人手里的树枝,既紧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