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记得朱志成和小静吗?”
这应该是许大河的的软肋----尤其是朱志成,我们碰到他的尸体的时候,许大河当场就吓尿了。
果然,许大河一下子就不说话了,他慢慢的把身子缩回去,开始瑟瑟发抖,突然,他开始拿脑袋往车窗的框子上猛砸,一边砸一边嚎啕大哭!
我大喊:“你干什么!”
许大河咧着嘴看向我:“我记得他们!我们三个是同伴!可是,他们把我杀掉了!”
说完,许大河又朝车窗上撞过去,吴兴从后面猛的伸出胳膊卡住了许大河的脖子。
许大河一下就不哭了,他发狂一样抓住吴兴的手,张嘴就朝吴兴的胳膊咬下去。吴兴反手抵住许大河的下巴,死死的把他的脑袋卡在椅背上。
许大河拼命的挣扎,手疯狂的到处乱挥,几乎让我不能开车,周岩见状赶紧抓住许大河的胳膊,吴兴放开他的脑袋,朝许大河的脖颈猛砍一下,许大河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王子看的愣了一下,说:“这家伙疯的还挺厉害的。”
吴兴说:“他没疯。”
王子吃惊的说:“怎么可能!他一直都在胡说八道!”
我说:“也许他并没有胡说八道。”
周岩也说:“他只是不敢直接告诉我们而已。”
王子有点迷糊的看了一眼昏厥的许大河,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你们的意思是,他说的都是真的?”
吴兴说:“他透露了很多情况,那些人可以像特种兵那样伪装在山谷里,盯着我们的动向。很有可能,他们的老巢就在地底下,比如我们见过的地下室,就是他们住的地方。而我们现在走的方向,也许会遇到他们的埋伏。”
王子瞪圆了眼睛:“卧槽,吴大哥,你是福尔摩斯啊,这是你从那些疯话里推理出来的?”
周岩拍了王子的后脑勺一下:“就他妈你是个小傻逼!”
王子绕绕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是你们说前头有埋伏,我们干嘛还要走?赶紧停下啊!”
我说:“后面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漫山遍野都是他们的人,埋不埋伏都是扯淡。况且,许大河也说了,他们怕火。”
这次王子好像也听懂了,他说:“那咱们要在山里点火吗?烧光他们?”
周岩又去打王子的头:“没烧死他们咱们先歇逼了,你这脑子还大学毕业?”
吴兴说:“火也许可以防御一下,注意安全就行了。”
许大河一直没醒,我看了看他,他的眼珠在不安的来回转,眼皮不规则的抖动着,林晓在往上看过一个什么帖子,内容好像说,呈现这种状态的人,不是在装昏迷,就是在做恶梦。
突然,对讲机响了,是迪迪的喊声:“我们的车快没油了!”
我这才看了看自己车上的油表,也快要见底了,我往外看看,两边似乎没有能扎营的地方,外头是黑压压的茂林,天已经完全黑了,想起许大河的话,我似乎看见了茂林里藏了无数双密密麻麻的绿色眼睛。
我算了一下,以现在的速度,我的车最多还能走半个小时,我拿起对讲机:“还能挺多长时间?”
过了一会,迪迪回话了:“十几分钟吧。”
我皱了皱眉头,这是一个坏消息,前头的路都看不清楚,十几分钟不可能会有什么突破。
我说:“跟老陆商量一下,我们停车,原地休息。”
很快,对讲机里传出了陆虎的声音:“前头有声音。”
我一惊,立刻问:“什么声音?”
老陆说:“好像是水的声音,就在不远的地方。反正就十来分钟的油了,再开一会看看。”
我没回话,不由自主的抓紧了方向盘,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空气里突然就有了一股湿气,风也更凉了一点。
大概几分钟以后,王子突然惊异的喊起来:“我去!你们看!那是不是瀑布?”
瀑布?
我们赶紧抬头朝上边看,果然,浓重的夜色里,卓原山凭空出现了一个不大的瀑布,哗啦哗啦的水声从天而降,那些水似乎冒着银光,在黑暗里飞流直下。
老陆他们也发现了瀑布,他们的车停下来,对讲机刺啦刺啦的响着,里面的声音乱七八糟,一片嘈杂:“是瀑布!……操!怎么可能……真的……快下车!”
我把车停下来,呆愣的看着银光闪闪的瀑布,心里一片冰凉。
一直以来,我们都自欺欺人的认为,我们被困在了卓原山里。
但据我所知,卓原山根本就没有什么瀑布。那我们到底困在了什么地方?眼前的瀑布是真的吗?还是我们走到地狱的边缘出现的幻觉?
我几乎忘记了,我们曾经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乌县里住过一个晚上,我们在那里吃过饭,洗过澡,我甚至还在那里跟林晓**过----如今这个瀑布也是许大河嘴里的恶魔创造出来的吗?我们的敌人究竟是个什么存在?
吴兴和王子已经下车去了,周岩坐在后面,低声说:“风哥,卓原山有瀑布?”
我说:“什么他妈卓原山!我们根本就在一个**地里!”
周岩不说话了,林晓和迪迪从前边跑过来,唧唧喳喳的招呼我们:“快下来啊,真的是瀑布!我们找到水源了!”
我和周岩下车,大伙已经兴奋的朝水边跑过去了,冲在最前面的竟然是老陆,他扑在瀑布底下的水边上,双手捧起一口水,猛的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