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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理他,只是看着父亲他们,说:“你们不要被他骗了。”
接着,在阴冷的山谷里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我和另一个我脸对着脸,开始讲述自己的历史,争抢着惟一一个胡子风的名额。
我说:“我1985年生在秦市人民医院,我妈就是医院的护士,和周岩他妈是同事。”
另一个我冷不丁的插嘴:“你是哪天几点出生的?”
我说:“7月9日,下午3点,离预产期还有两天。”
另一个我不说话了。
我接着说:“我刚出生,周岩他妈就开始折腾,到晚上八点多,周岩也出生了。”
另一个我说:“错了!周岩是十点才出生的!”
我说:“那是十点才出产房的!我妈和我讲过,周岩出生以后出了一点状况,处理了一会儿才出来的!”
另一个我赶紧说:“哦哦,我想起来了,我忘了,就记得我妈说是十点出来的!”
迪迪突然插嘴了:“我说……你们别一个劲儿说周岩行吗?现在是证明你俩是不是胡子风!”
我说:“好吧,我六岁的时候跟着堂哥他们同学一块偷跑出去玩,结果掉进公园的池子里了,回来我妈第一次打我,当时掉水里堂哥他们拉我把胳膊拉伤了,胳肢窝底下就留了个疤。”
另一个我说:“当时我妈打完我又后悔了,叫我爸出门去给我买了一只烧鸡,我一边哭一边使劲儿往嘴里塞,最后撑的吐了!”
操……我咬了咬牙,说:“我初三跟着同学抽烟,后来叫同桌告诉老师,老师把我爸叫来,当时我爸当着老师的面打了我三个大耳刮子!老师去拦我爸,还摔倒了鞋跟断了,后来我爸花了半个月工资买了一双新鞋赔的!”
另一个我不屑一顾的盯着我,说:“那个老师是班主任,叫范秀娟,她弄坏的高跟鞋是黑色的,我爸赔给她的是蓝色的!我妈因为这个事儿,一个月都没给我吃肉!”
我说:“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宿舍里出了一个内贼,那王八蛋把老大的生活费偷了,为了查这个事儿,我们宿舍一个月都不准外出,憋的我天天晚上站在宿舍中间喊谁他妈偷钱了叫我知道我弄死他!我家在本市,那个月我爸我妈来了两回,每次都带一堆皮皮虾请我同学吃,那个后来查出来的贼吃的最多!”
另一个我一字一句的说:“那个贼就是睡我斜上铺的,他偷了老大四百块钱!这个事结束以后他就休学了,我回家还跟我爸我妈讲过!”
就这样,我专门找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拿出来讲,可是最后我发觉,另一个我对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细节无比熟悉,无论我说什么,他都能信手拈来,马上补充更精准的细节。
我父亲越听越惊愕,连周岩都傻了。团队里其他的人更是听的一愣一愣的,吴兴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依然用指着我们。
突然,周岩说:“咱们第一次去吧,那个老板叫什么?”
我赶紧说:“干脆面!”----当时那个老板长的很像浣熊,我们就偷摸给他起了这个外号。
没想到,另一个我也马上说:“光头胖子大耳朵,我爸来抓我的时候他还让咱们从后门溜了!”
我父亲说:“你妈的生日呢?”
我说:“1962年12月31号!”
另一个我说:“我妈属虎,但是身份证上写的不对,身份证上的是1963年1月1号!”
我知道父亲问这个就是因为我妈的身份证和出生日期不对,我妈每年都是按12月31号过生日的,可是他竟然连这个也知道!
林晓说:“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儿?”
我说:“海上人家8号桌!”
另一个我说:“靠窗的最后一张桌子!那天你约了迪迪,但是手机没电了就来找我借!”
我绝望了,这个人变成了我的样子,包括衣服上的污渍,他还拥有了我的记忆,甚至我的情感,我根本没办法证明他是假的,我是真的。
我垂头丧气,这个人就像复制粘贴的一样,和我没有半点区别,同时,我也感到了深邃的恐怖----如果说,我们每个人都有被复制的自己,那么,即使假的我们回到了正常的世界里,都可以严丝合缝的代替我们生活……想到这,我的脊背就一阵发冷。
突然,迪迪蹦下车站在我们中间,盯着我俩一字一句的说:“狗带是什么意思?”
另一个我几乎是立刻就脱口而出:“拴狗的!”
我愣了一下,几乎是立刻就冲上去抓住了另一个我的领子:“去死!”
另一个我没想到我会动手,立刻大喊:“你什么意思!他装不下去了!吴兴!快打死他!”
他的话音刚落,山谷里就响起了一声突兀的声。
另一个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凶神恶煞的我,痛苦的跪了下去。
吴兴冲着他的腿开了一,他摇摇晃晃的倒下去,满头大汗。
谁也没有想到,迪迪竟然会用一句络流行词辨出了真伪,我一把从吴兴手里拿过一支,抵在另一个我头上,恶狠狠的说:“狗带的意思就是,去、死!”
我想马上一把他打死,可是,就在我说出去死两个字的时候,整个山谷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地底下传来恐怖的轰鸣声,和上次地震的时候一模一样,整个世界好像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顾不得跪在地上的另一个自己,立刻冲到车门,想把父亲和林晓拽出来,大伙也在慌乱的惊呼中往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