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他听我这么说,把音乐的声音关小了一些,然后朝我走来,“你想要纹在哪里?”
我掀开了衣服,平坦的小腹连同小腹上的那道疤一起暴露在了空气中,我指着那条疤,“这里,把这个盖掉。”
他看到我小腹上的一条疤痕时愣了一下,“这个是?”
“流产时候动刀留下来的。”
“这个你咨询过医生没有,虽然之前也有女人在我这里我纹过,但有几个后期个人卫生等的原因,有发炎的情况,你要不要慎重考虑一下。”
“不用,给我纹。”
“你确定好了啊?”
我微微蹙起了眉头,“开门不就是为了做生意,有钱都不赚的吗?”
那个小伙子的脾气似乎很好,我这样他依旧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赚赚赚,那你想好要纹身什么图案了吗?”
我来之前的路上百度过,黑色曼陀罗的花语是绝望的爱,可能是那花语实在太符合我现在的心境,我一眼就决定了要纹那个。
“一般纹身的女孩子确实都喜欢曼陀罗多一些。”他笑了一下,露出了两颗小虎牙,然后递了几分收稿给我,“这些都是我之前自己设计的,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还有这平板里的。”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手稿,上面有好多种曼陀罗花的图案,有繁复的,也有简单的。
我并不喜欢太复,我只想要遮掉我肚子上那个小疤痕,最终选定了一个比较精致的图腾。
等到一切选定交完钱后,我躺在了里面的床上,他用转印油将选好的图印在了我的小腹上,那道疤不大,只占整个图案的五分之一。
我看了一眼那个位置,很漂亮,很好看,纹身一直以来都是不被很多人认可和接受,在他们的眼里,纹身的姑娘就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但我曾经就偏偏看到过开着宝马奥迪的女人流浪老人经过摸了一下她们的车,她们会下车破口大骂,而公交车上纹了花臂带着耳机的姑娘见了年迈老人还会主动让座,所以世俗的眼光对我来说,真的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我再也不会去在意任何人的目光,从此以后,我只为我自己活着。
他在我肚子上那一块涂上了凡士林,然后拿着割线机割线,整个过程,痛的差点眼泪都掉出来,我不敢动,只能死死的抓着床沿铁杆,好几次忍不住痛的叫出声,纹身师看了我一眼,“坚持的住么?”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咬牙冲着他说,“继续!赶紧的!”
他又低下了头,专注手上的活,我躺在床上的时候,那股钻心的痛,痛到最后就只剩下了麻木。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灯,那个时候屋子外面恰好放了一首陈奕迅的富士山下。
他的嗓音很独特,加上这首歌的曲调和歌词就是那种能听到人心里去的,那一句,如果你非我不嫁,彼此终必火化,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价。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最终是没忍住,哭了出来,眼泪就顺着我的眼角不停的掉出来,浸湿了我的头发。
我死死的咬着唇,回想到我跟蒋振宇的从前,所有的爱仿佛在顷刻之间都变成了恨。
他割好线用打雾机上好色后,又给我涂了一层凡士林接着用保鲜膜在我肚子上包了一圈,他看到我满脸的泪痕以为是疼哭的,“纹身最痛的地方就是肚子上这一块,就连男人来纹肚子这一块的时候都疼的受不了,很多人都跟你一样疼的哭出来。”
我扯了扯唇角,“我可以回家了么?”
“可以,你回去后三个小时内洗一下,不要用有刺激性的浴液,用普通的香皂轻轻洗一下就可以了,主要是把血和体液洗掉,等晾干后涂凡士林或红霉素软。”
他简单的跟我说了一下,然后给了我一张写满注意事项的单子让我带回去看,我把单子收进了包里,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我走到街边随手打了一辆车回家。
车子开到我家楼下,我刚付完钱下车就看到了停在我家楼下路边那辆黑车子里的一点猩红火光,我以为是蒋振宇,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就想走,这个时候车里的人忽然叫了我的名字。
是汪胤铭,我听出是他,我才硬生生顿住了步子转身,他推开车门,把猩红的烟头丢到了地上,狠狠踩了一脚,脚步急促的朝我走来。
直到距离我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他才停住下,“你去哪了?”
“没去哪啊。”
汪胤铭听出了我有鼻音,他突然伸手摸向我的脸,“哭了?”
“没有。”
“不管有没有,既然说清楚了,今后就好好的你把他从你的脑子里拿走,忘了行不行?”
“不行!”我冷冷的出声,对于蒋振宇,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我恨他,恨乔莎!乔莎害死了我爸妈,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的孩子是被谁害死的!我怎么能忘?我要报仇,他要跟乔莎好好的,我偏偏不想如他所愿,不让他安生。”
“好,只要你不爱他了,想怎么样都可以,谁欺负过你,那就双倍报复回去,只要在我身边,你想怎么都可以。”
汪胤铭说着,他朝我伸手,把我抱进了他的怀里,“你恨乔莎,你恨蒋振宇,你想要报复她们,唯一能帮你的人只有我,安莹,跟我在一起,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给你。”
我真的不知道我何德何能,可以让他这样,我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我想要推开他,可是我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