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在这里还能遇到认识的人,但是当我看到站在我身后的汪胤铭和李慧时,我脸色瞬间就变了,他们两个对我来说就是瘟神。
今天这婚礼对我来说已经是一波三折了,我可不想等会再跟他们有什么摩擦,主要还是李慧,也就只有她会老是找我麻烦。
我淡淡的应了一声,并不打算给汪胤铭太多回应的时候,他却非要绕了一圈走到了我的身边,“你去整容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我么?”
“你说你小小年纪去整什么容,难道是犯花痴要表现给谁看?”
“你管我给谁看,反正不是给你看就成。”
我给汪胤铭的回应已经很冷淡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但是李慧却站在一边,从头到尾都用一副凶神恶煞的目光盯着我,感觉她恨不得想把我的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直到后来汪胤铭的父母走了过来,他父母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我有见过一面,大概是对我印象不深,他父亲问,“胤铭,你跟这小姑娘认识吗?”
“她是我同学。”
“哦,原来是同一个学校的啊。”他父亲听了以后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目光把我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
过了一会,他脸上扬起和蔼的微笑,朝我问,“小姑娘叫什么,你父亲是谁啊,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我怔了怔,这算是我第一次接触到他们这样的富人圈,还没能理解他们这样的相处模式,逢人遇事要先探清家里。
“叔叔好,我叫安莹,我的父亲是小人物,您肯定是不认识的。”
“这孩子真谦虚。”他以为我是比较低调,但实质上,我是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啊,难道要我直接坦然的说,我父亲是种田的?
李慧却在一旁问我,“安莹,你是农村转学来的,听说你父亲是农民吧?”
在这里周围还有很多的宾客,全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李慧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周围正在谈话间的人纷纷侧目朝我们这里看了过来,迎着那些人异样的目光,给我一种难堪的感觉。
我不怕告诉大家,我家庭条件并不好,我父亲确实种过地。
但是种地的怎么了?职业不分贵贱都是在赚钱,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要看不起那种靠血汗挣钱的农民,但是迎着那些人像嫌弃得像是在看什么恶心虫子一样的目光,我却感觉我喉咙好像堵了一口浓痰,堵的我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后来,我才发现我想错了。
人家说着不论贫富、不分贵贱,但这个社会上人心现实的可怕啊,他们会把人分化成三六九等,你有钱,人家才会把你当人。没钱,你在人家眼里甚至都不如一个畜生。
“是啊,种地的,小妹妹看不起种地的吗?”张静灵在我身边站了起来,她笑眯眯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走到李慧的面前,低头俯视着她,笑眯眯的说。
人最擅长的就是伪装,装假好人,就算心里再怎么鄙夷那种农民他们都不会说出来,只会从脸上和眼神里表现出来,李慧被张静灵逼问的说不出话来。
张静灵脸上带着着张扬的笑,伸手摸了摸李慧的头,“不要看不起那些种过田的人哦,姐姐这双手曾经是用来插秧的,现在是用来打造国际超模的,知道我是谁吗?我是shaon,张静灵。”
她说话的时候我一直都在看着她,看着她李慧面前一副自信的模样,我贼崇拜她,真羡慕她有那样张扬火辣的性格,而且贼羡慕她能这样坦然的说出自己的过往,那时候的她给我感觉,骄傲的像是一只孔雀。
而且周围的那些人听到张静灵名字的时候,不少女性都发出一阵不小的惊叹声,大概张静灵这个名字真的很出名,
李慧到底年纪比张静灵小了一大截,她哪里说的过张静灵,被张静灵一句话堵住了。
我看着她当时那种表情,一脸吃了屎的样子,天知道那时候我虽然表面上平静,但心里绝壁是已经憋笑憋出了内伤。
汪胤铭的父亲在官场上打滚那么久,是老狐狸了,他笑眯眯的岔开了话,“哈哈,现在都是年轻人的时代了,张小姐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成就,前途绝对一片光明,幸会幸会。”
张静灵跟着回敬,“汪局长过奖了,我再有前途,终究是不能跟汪局您这种高度的人比拟的。”
他们两个寒暄了几句,汪胤铭的父亲就拉着汪胤铭和李慧走了,汪胤铭似乎还不肯走,是被强行拽走的。
“刚刚的你,像个女王。”我毫不吝啬我的赞赏,对张静灵说。
她侧过来看了我一眼,笑了起来,“陪我去抽根烟。”
她带着我走到了别墅外面,靠在了她的车上,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包女士烟,熟练的点燃放在了唇边吞吐。
她又问了我一遍,张口的时候白色的烟雾从她口中吐露出来,她的面容在薄烟后面变的朦胧,“像女王么?”
我连连点头,“恩。”
“那是我用曾经的卑微换来的。”
我不是很懂她的意思,她笑了笑,涂着艳丽口红的唇上扬起很大的弧度,那时候的她给我感觉真美,美的像是冬天里枝头的寒梅。
“这是一个充满物欲和浮躁的社会,没有人会在意你想什么,也没有人会留心你做了什么,如果没有功成名就,就不要过分强调你的自尊。”
她猛吸了一口指尖夹着的烟,“失去了成功的保护光环,自尊只是一张薄薄的纸,谁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