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胤铭的声音从听筒中清晰的传入我耳中,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口的语气里仔细听竟感觉还有几分温柔,根本不似当时面对我的那么冰冷,那一瞬,我大脑里好像是突然有什么东西炸开括记忆都有些模糊错乱,仿佛这几个月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我们还在天津,韩飞没有出现,汪胤铭没有吸毒后来也没有被强行注n7,我们也没有去上海,一切都好像还在那时候。
可我脑海里所有的一丝丝幻想都被汪胤铭接下去的一句话给彻底戳到破灭。
“不说话的话,挂了。”
这一句,他声音冰冷,像是失了耐心,生怕他真的会挂然后再也不接,我立刻开口,急急的叫住了他名字,“网是我,别挂!”
在我说完之后,电话里陷入短暂的寂静,隔了好一会,我听到他用非常清冷的声音问,“什么事?”
我张了张口,却在犹豫着要怎么跟他开口,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让他知道有安阳的存在,或者说,我在害怕,我怕他会在知道了安阳之后依旧会无动于衷,那样的反应会更像是一把刀子直捅我心脏,因为在汪胤铭面前,我是真的一点点抵抗防御都用不上。
“没事的话,我挂了。”
“别,我,我想见你一面,可以吗?有些事情,我想当面问问你。”
我的语气很轻,拿着电话的手都有些发晃,因为现在我对汪胤铭一点底也没,当初我以为我一定会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可是现在,我真的一点都拿捏不透他,我不知道是当时的他对我太好,以至于我没有发现他还有这么冷的一面,还是太多太多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真的已经把他逼得无路可走,到这一步,但出乎预料的是,他答应了。
和预想中区别很大,他甚至都没问我见他要做什么,一口答应了。
我们约在了晚饭时间,在一家饭店见面,我最终还是没打算让他知道安阳,去返点之前我把安阳送去了乔初那里,然后才打车去赴约。
到门口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饭店门牌,心中没由来抽痛了一下,不知是巧合还仅仅只是他随口说的,这是当初我们回来领证后庆祝的那一家。
“小姐,订桌了吗?”
我站在门口发怔了好一会,直到服务员上来问我,我才回过神,“恩,订了。”
我点头,之前来过就没让人给我带路,到门口的时候,包厢门没完全关上,留了一些距离,走到门口,我恰好能从开着的角度看到他一个人独自在里面坐着。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蓝色的西装外套,颜色偏暗,却衬的整个人举手投足之间多了几分贵气,不得不说,三个月,他的变化真大,不仅是性格,连带着的还有内里。
我站在门口,双腿感觉有些沉重,这次单独见面,我竟有几分说不出的紧张,却又说不出我到底在紧张什么,明明只是为了过来问他当初是怎么把身体治好的。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刚想进去,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手机屏幕一眼,突然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床边接了那通电话,第一句,他叫的是五爷。
听到他那一声称呼,我瞬间懂了电话那头打来的人是谁,可是看汪胤铭和李慧现在的情况和关系,老五是李慧的父亲,再怎么说汪胤铭也应该叫他一声爸才是,怎么会叫五爷呢?
一家人就算关系再不好,我也是从没听说过有哪个父亲会让自己女婿用爷来称呼自己的。
老五似乎是有事情要找汪胤铭,打电话过来问他在哪里的,我怔了怔,就在我以为今天我们两的这顿饭兴许就要泡汤的了的时候,却听到汪胤铭对老五撒了谎,他说在处理公事,有个饭局,一时半会走不开。
老五那头似乎并不高兴,但毕竟是在处理公事,并且在这边有个规矩,就是应下的饭局既然应下了就一定的去,而且去了最忌讳提早了离场,这样坏了几个人的兴致不说,也还容易坏了感情,会让其他的人觉得不上路,或者他们不被重视,所以老五即便是不悦,却也没有对汪胤铭说太多。
我在门口多站了一会才进去,等我进去,汪胤铭按了铃让服务员启菜,关于电话里的内容他只字没问,我没说话包厢里面的气氛除了服务员时不时上来端菜发出的声响就是一片静谧。
他动了筷,满桌子菜尽管我真的有些饿了,吃了一口却如同嚼蜡都尝不出味。
我直接把筷子拍到桌上,“叫你出来,我想问你的是,当时你消失的那半个月,用了什么办法,让身体恢复好的。”
他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莞尔,他忽然勾唇朝我看过来,“见不得我好?”
“汪胤铭!”
我猛地蹙起了眉,不论是他的语气还是说这话时候的表情都让我觉得刺眼至极,我不由得抬高音调叫住了他的名字。
“怎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再提醒自己我这次来的目的,强迫自己不被他的情绪干扰带着跑,再一次问了他,“告诉我,你的身体是怎么好的?”
“如果你只是为了问这个的话,”他顿了顿,“无可奉告。”
他的话刚说完,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打断了我们两之间的对话,他看了一眼凝起眉,思量间,他拿着手机站了起来,“我还有事,这顿饭吃不完了。”
他说完拿着手机和外套脚步匆匆的朝外面跑,我急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他的背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