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蒋振宇回过来的,接了后却不想是李倩,她跟我说局子里的事情摆平了,明天我们的人都会被放回来,但后来那几天的生意,却真的是如李慧所说的那样从不夜城变成了空城......
张子诺的事情已经闹到了人尽皆知,而我还是第三天到了医院才知道的结果。
她竟然真的得了艾滋病。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站在病房门口,对于这结果,就算之前我再怎么不承认,再抱有一丝丝侥幸心理,当这个结果摆在我面前的时候,却是又不得我不信。
去了病房后,张子诺依处于昏迷中还没醒来,看着她依旧沉睡着的样子,我心里却忍不住的期盼她要么,能睡的再久一点,越晚醒来面对事实越好。
因为现实往往真的太残酷了,就像现在,我宁愿昏睡的时间能久一点都要比她会很早清醒要来的好。
我在张子诺的床头守着她,直到下午店里头来电话说我们的人都回来了,我才又赶回去。
人是李倩想办法弄出来的,这一次蒋振宇和胡磊不在,也多亏了她私下里在中间的帮忙,才免去了我到最后也许人都捞不着的结果。
但人回来了,那晚后我们的生意却真的是一落千丈,掉到了谷底。
场子里放了音乐,但客人寥寥无几,我站在楼上看下去,就看到中间活动的大多还是我们内部自己的人,那场景,带着说不出的荒凉。
蒋振宇后来有给我回过电话,关于那天的情况我已经在电话里跟他说过了,我以为也许他会勃然大怒,但他没有。
电话里给我的回应非常冷淡,只淡淡的应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会尽快回来,然后就没有然后。
那几天我们的声音像是过山车一下子从顶点降落到最下面,而那一条街上的其他场子就像是枯木逢春一样,一下子就给好起来了。
像他们说的,客人这么多,不来我们场子里,肯定就跑人家那去了,徐哲的手段弄散的是我们这里的人心,自己员工的,也包含了那些客人的。
夜宴里发生的事情,明眼人一看自然就看得出来,那里面肯定少不了徐哲动了手脚,就算我们不解释,很多人估计也都是心知肚明的,但凭心而论,谁也不会想去一个总是闹出各种各样事情的场子,一次两次事情就算都解决过去了,人家客人也怕了烦了,都都不想把事情惹毛到自己身上,对于我们这里自然也就避而远之。
为了尽可能的挽回大局,那几天我们店里自己的人都几乎是费了不少的功夫,毕竟她们来这里是来赚钱的,场子里没了客人,她们也不好过,基本上我出去看就能看到她们一排女孩靠在栏杆边上发信息约客人。
有些人好说话,再加上跟这里的姑娘玩的也不错,喊了几次还是来了,但有的人经过上次的事情后几乎是直接把我们这里拉进了黑名单。
那天蒋振宇回来的时候,他没回家,直接来了场子里头,一路走过去,他看到场子里的情况,略微挑了挑眉,却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直接转身上了楼。
我赶紧跟了上去,就算他不怪我,我也自责,毕竟交给我的时候跟现在几乎是翻天覆地两个变化。
我还等着他会批评责怪我,但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能跟什么事都没发一样,坐下来第一件事是泡茶。
他转身在后头的架子上找了一圈,接着朝我问,“我的茶叶呢?放哪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差点就以为他是受什么刺激了,“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喝茶?”
他没回答我,依旧在架子上找着东西,我看到他的样子,都有种急不死皇帝急死太监的感觉。
刚想再开口,这时候外面却传来敲门声,“去开门。”
他朝我说,我照着他的意思跑去开门,外面的人是杨帅和顺子,他们两个站在门口,手里拎满了两个袋子,等他们进来我才看清他们手里拎着的是打包的饭。
他们进来后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蒋振宇说出去吧,他们出去关上了门。
他唯独把我留了下来,我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看着他把打包盒一个一个打开,我看到这一幕,才想起来,杨帅对我说的,他今天才把事情处理完,时间不早了,休息一下最起码也要明天上午才有的回来,他这应该是直接就赶回来了,想到这点,我语气才没跟的那么紧迫,放松了些,“你还没吃饭啊?”
“吃了。”蒋振宇头也不抬的说,打开了最后一个饭盒,但他没自己吃,连同筷子一起掉头朝我递了过来,“你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这是第四顿,你是想我回来后直接送你去医院?还是嫌夜宴里没闹出人命,你自己来帮徐哲一把?”
我被蒋振宇的话给惊到了,我几顿没吃饭,其实我自己都没记的多清楚,一是没有心情,还有一点是忙的忘了。
被蒋振宇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昨晚我确实没吃晚饭,今天白天睡了一天,起来后就直接让杨帅接着我过来带着经理给下面的姑娘们开会打气。
无论哪个地方想要做下去,员工也是很重要的一个部分,夜宴现在属于最关键的时候了,大家也都看得出来,如果情况还是继续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夜宴甚至有可能面临关门的风险,这个时候,我得忙着要留住的是那些人的人心,直到香飘飘的饭菜味道钻到我鼻息间,我才恍然察觉我饿了。
我怔了怔,最后在蒋振宇沉沉的视线下拿好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