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了姐姐,这次的事情错都在我,所以我自己会做个了结的,就趁着这个时候让我说出来吧,”英格缓缓的站了起来,将葵的手塞入被窝里,“你要是醒着,肯定立马就对我说教了,那样我还有什么勇气继续说下去呢,姐姐,我会去自首的,你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牢里了吧,但是请不要太伤心,你也已经有了新的重要的朋友了,不是吗,虽说是那个世界的人,但既然还有人心里有你,我也稍微放点心了。”
英格离开座椅,从怀里掏出来一张信封,放在了床头,旁边就是插在玻璃花瓶带来的。
“这些话,都写在纸上,再见了,姐姐,晚安。”他恋恋不舍的看了葵最后一眼,话腔里竟带着哭腔,然后缓步挪动到门外,背对着屋内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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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睡了多久,银缓缓睁开了眼,看到了灰蒙蒙的天花板,右边是窗户,外面的月光正射进来,她看到外面有白色的雪花在飘落。
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了,只知道意识涣散前最后的画面,博恩的离去,二夜的到来,弟弟英格落寞无助的背影。
“我到底,都在做些什么啊,还说着要努力的。”葵低着头,长发散脸颊两侧,她看着自己的手心,不甘的咬牙,握住了手,却觉得手中无力。
“啊,骑士团长,你醒了吗,真是太好了,”一位看上去就属于医疗部队的女孩走进了病房,看见坐在床上的葵,脸上露出欣喜和松懈,她快步走了过来,“身体感觉怎么样?”
“嗯,包扎的地方也并没有什么大的不适,”葵回答对方,“体力和魔力也感觉回到正常程度了。”
“还是继续留院观察一天吧,做一些康复性的治疗,你的检查报告说,你在身体和精神两个方面都受到了不小的损伤,在所有的伤员中,算是比较严重的了。”女孩说。
“再严重,也比不上那些生命都没了的人吧,我感觉很好,多余的治疗就免了,我不需要特别照顾,”葵摆手,她看到了桌子上的花瓶和一旁的信封,“有什么人来过吗。”
她这样问道,心里却立即浮现到了弟弟英格的身影,之后又莫名的多了某个男孩的面容。
“我在多想些什么啊。”她小声的嘟囔。
女孩被她的回应弄得哑口无言,正发愁该怎么化解尴尬的气氛,葵就立即又提出了可以当做台阶下的问题。
“嗯,的确有人来看望,不如说从你刚刚接受医治,然后在病房里静养,直到你醒来不久前,都有一个人在照顾着你呢,记录上写的是。”女孩翻看着手里的记录簿,“是第二分团的副团长,英格先生。”
“是吗,那么这也是他留下的了。”葵看着手里的信封,忽然觉得莫名的沉重,信封只是个形式,甚至没有封口,她直接抽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一张写满字的纸条,的确是英格的笔迹。
在直到读完的整个过程中,房间内都寂静无言,吓的女孩也有些紧张。
“那个,笨蛋。”几滴眼泪滴湿了纸条,她小声的叫出口,然后纸条被她用力的握成了一团,她忽然推开被子,鞋也不穿,光着脚下床跑到了门口,用力的推开了门,喘着气看着走廊。
除了昏暗和空无一人,再无其他词可以形容。
是啊,都知道了信的主人早就离开了,就算冲出来也无济于事,想要见的人还在门口静静站着这种奇迹又戏剧性的事情怎么会有呢。葵一拳锤在身边的墙壁上。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等着你回家的,无论要经历什么,我们都会是永远的家人啊,英格,”她低着头,对着无人的走廊说,“你只留下一张纸就走了,是想让把这句话,咽在肚子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