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们忘记自我介绍了,”男人说,“我是莱尔的父亲,莱修亚·普拉斯,这是他母亲,艾斯蒂·普拉斯,我们这边进了普拉斯的家门是要改姓的,你直接叫我们的名字就好。”
“儿子,你的眼光和你爸一样好,是个不错的女娃。”艾斯蒂突然露出痴笑,口中所谓的“不错”进入铃的耳朵变成了和夸奖截然不同的东西。
铃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想来女人的眼神,分明从姐姐眼里也见到过。她的小心脏扑通狂跳。
艾斯蒂离开莱尔扑到了铃身上,身手敏捷像是捕食的豹子,铃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全身被禁锢,随后脸被按在胸前,脖子也被不小的力气使劲搂着阻碍呼吸,艾斯蒂抱着铃面露欣喜原地欢跳。
“我喜欢这个孩子,脸可爱,抱起来身子也软的像枕头,一定要把她娶进门。”她不掩举止说着暴露自身喜好的话语。铃却觉得自己快要被搂到窒息,抽出一只手晃悠,被挤压的脸部只能发出呜咽声,想要竭力表达“救救我”的意思。
两个男人站在一旁表现出不敢靠近的样子。
“这......”莱尔语塞,注视着眼前火热喜悦的气氛,觉得难以融入,从未有过母爱的他,一直所幻想出来的母亲,也如大部分书里所写,是象征着人类温柔怜爱与柔弱的形象,与此刻所见角色大相径庭。
“我能想象到你吃惊的样子,”莱修亚耸耸肩,“她就是这样,怎么说呢,和其他为人母的朋友们相比,有那么点特别。”
莱尔忽然轻轻笑出声。真好啊,真好,他心里这么想到,在看到眼前的情景好,只觉得温馨无限。
“莱茵怎么样,”莱修亚和莱尔并肩站,说,“你们兄弟两个,现在,只有你们相依为靠了吧。”
莱尔沉默了片刻,不知道从何说起,又该怎么说,说实话,他和哥哥两人,关系维持的并不怎么好。
“不是很好,姐姐也离开后,几乎就没再有过亲密的交谈,”莱尔说,“哥哥他,对你抱有一些疑惑和怨恨,对我也是,只是我一直以来的理解,”父子二人相视,“这是我听伯父说的,因为你一去不复返,他觉得你抛弃了家,抛弃了我们,但我不太懂,那时候我才刚生下来。”
“我是让他失望了啊,”莱修亚脸色显得失落愧疚,“我答应过他和你姐姐,会把你们母亲带回去,一家人仍会像过去那样和睦,可是我没做到。”
“原因呢?”莱尔问,“哥哥不在这里,但我觉得该替他问到答案,我自己也想知道,我对你们也不是很了解,所知的一切也都是从姐姐和伯父那里听到。”
莱修亚拉着莱尔直接坐在茶桌上,仰着头回想,似乎在组织语句。
“是我太无能,”他说,语气里带着自责,“那天晚上,只身一人去救的你母亲,只身一人的原因是没人会帮我,没人站在我们这一边,包括你伯父,他权衡大小后选择劝阻我,他说我还有那么多孩子要养,有些时候也不得不忍痛割爱舍弃轻的部分。”
“你怎么说的?”
“我没有说话,”男人说,“我是直接吼出来的,当时我直接去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对我来说,我的孩子们,我最爱的妻子,都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根本没有轻重一说,你伯父劝不住我的,因为我也知道,要养大我们的孩子,父亲和母亲,都需要陪在他们身边。”
“然后呢?当时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是陷阱,”莱修亚脸色显现出愤怒,“我不知道那群人是什么人,有何目的,但他们应该是静庭内的人,因为他们发起的,对你母亲的判刑经过了正规渠道,所以我觉得他们是静庭内的人,外人不会在组织内渗透那么深,当时战争结束还没多少年,高层忙于处理各地战后修复工作,就连骑士团都欠缺团长们的领导,所以我想暗地有无人可见的未知芽苗生长,也不是不可能。我和你母亲最初是在战争后期相遇的,我们在一个偏僻区域遭到伏击,并不是白昼界的军队,是一个独立的族群,虽然生活在我们月夜界里,可他们没有居住在正经城市或村镇内,而是栖息于荒山野岭,依赖自然为生,所以也算是基本不受到静庭的管理,而战争打破了他们的生活,恰好被白昼界利用,煽风点火诱导来攻击我们。”
莱尔听着,莱修亚继续说。
“结果算不上好,我当时明白对方不是白昼界的人后,对当时采取歼灭压制的极端做法不同意,我和母亲最初相遇后她还险些要了我的命,但我表达了自己并无恶意,并想帮助解开他们与静庭的误会,可事态变化太大,队伍内不同人意见的碰撞,白昼界暗地的诱导,最后他们族群几乎灭绝,只剩下她一人我最后带着她逃了出来。”
“本来一切都还向好的方面进行,我们相爱,总骑士长主动认可对她外来人的接纳并向她示意最大歉意,然后我们相爱,战争结束,我们结婚,生下你的姐姐和哥哥,而在怀上你的时候,那群人就出现了,他们利用当时的事情,刻意夸张加大,将你母亲塑造成一个邪恶的形象,以此得到合理的处刑机会,”莱修亚的手使劲握着,指甲都要扣进肉内,如果这里是现实,想必他的手心早就流血了,“这就是陷阱,处刑只是幌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