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广场上只剩他俩,吴修终于不走了,他转身朝她走来,递了瓶水给她,“喝吧!”
她接过水就喝,冷不丁被吴修一挥手将水打翻在地,“永远不要喝被人拧开的水,因为你不知道里面是否加过料。”
陈珈低头看着被水洒湿的衣服,憋屈的只想哭。这什么人嘛,有事儿说事儿就行,非得把水给打翻,这下喝什么?绕着广场走了两个小时,她快渴死了。
“生气了?不想冒充陈思源了?”听他提起这事儿,她问:“你不是说要去找大咖吗?找到了没?”
“没有。”
吴修不想告诉陈珈真相,依陈珈的性子,一旦得知大咖已死,她肯定会想方设法从警队逃走。从目前的局势来看,陈珈待在他眼皮底下肯定要比回家安全。其他的,就看中秋那日有没有事儿发生。
一听没找到大咖,陈珈急了,“那怎么办?难道我要一直冒充陈思源?你会在云州留多久?”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路灯拖长了吴修的身影,陈珈踩着他的影子一步步朝着未知走去。今夜的练习增加了她对吴修的信任,满心希望这人就是记忆中那个持的男子,冒着生命危险将她从火海中救出。
吴修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那种停在电线杆旁都没人偷的破烂自行车。
当他拍拍后座说,“上来吧,我载你一段。”陈珈犹豫了一会儿才坐上去。
这是她第一次坐在自行车后座,并把双手置于一个陌生男子的腰侧,隔着单薄的衬衣,她能感觉到吴修腰肢的热度。一时间,满脑子都是少男骑自行车载少女的唯美画面,完全没有听出吴修的言外之意----我载你一段。
自行车慢吞吞地朝着刑侦大队骑去,路过市中心时,吴修说,“去麦记买两杯饮料,记得第二杯是半价。”
陈珈跳下车去了,当把饮料递给吴修后,他说,“我可以保护你,但我们之间要订两个规矩。其一,你不能对我撒谎。其二,我的话你一定要听。有问题吗?”
“没有。”
“从这儿到宿舍还剩五公里,跑着回来吧!”
说着他走了,原本慢吞吞的自行车如飞一般从陈珈面前离去,独剩她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抬着饮料发呆。长那么大,这是她第一次享受饮料第二杯半价的优惠政策,代价却是慢跑五公里回宿舍睡觉,要那么惨?
陈珈小口地喝着饮料,脑子里却急速思考着吴修会如何监控她的行为,如何得知她是跑步回去而非坐车。
市中心到刑侦大队的路线图浮现在她脑海,规划数次后,脚下这条路居然是唯一可行的捷径。接近十二点,公交停运,地铁也没有,难道只能打车?不行,他肯定能查到。用手机软件找人拼车?这个可以试试……
她一摸兜,手机不见了,接着发现钱包也不见了。吴修是唯一一个靠近她且不被排斥的人,不用想,她的手机和钱包一定被他拿了。
到这时,她总算明白了吴修将她约到万利广场的用意。从万利广场到警队必须路过一段人口比较复杂区域,安全起见,她认命的跑了起来,就怕太晚回去会遇到危险!
午夜一点,陈珈迈着毫无知觉的双腿走入了宿舍。看见吴修也在时,她只关心手机和钱包在哪儿,那可是她的身家性命。
“为了防备你逃跑,陈珈的身份证我拿走了,钱包里只剩陈思源的身份证。”
“恩。”
“你似乎对我的出现毫不意外?”
陈珈像泥一般瘫软地坐在**边,“早上出门时我留意过锁芯的位置,刚才开门发现位置变了,我猜会是你。”
“哦,你居然留意了锁芯的位置,这行为值得夸奖。只不过上帝朝人间播撒智慧的时候,你显然撑着伞,以至于分析问题不用脑子。你的宿舍在洗漱池旁边,房门正对停车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处于会有人经过的情况,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我怎么会冒险从正门进入?”
陈珈打量了一下宿舍,既然不是从门而入,剩下的只有窗了。她指着窗子说,“这外面是警队操场,那么亮的光线,你不怕被看到?”
“但凡有点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如果房间内很亮,站在房外的人很容易看清屋里人的活动。反之,屋里的光线比房外暗,外面的人就不容易看清屋内。”
“我懂了,操场光线很亮,视野又开阔,连带着宿舍外墙也很亮,没人想到你会顺着宿舍外墙爬进来。可是对操场上的人而言,宿舍外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亮。”
吴修赞许的看了陈珈一眼,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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