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笑,天哥和项南都不约而同地回过头看我。
“咳咳……那个……还有好多没吃,要打包吗?”我只要一慌就会说错话,看到他们睁大眼我也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想想也是,就算是几千块一桌的菜也不见得项南会打包,更何况这一桌烤串也就一百来块钱。
不等项南说话,天哥却开了口,“还没吃够啊?走了!”说完瞪了我一眼,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往外拖。
他好像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捏得我的手腕都快断了。我的心里很委屈,鼻子有些酸,回过头去看后面的项南。
项南双手插在口袋里,缓慢地往前走,而那双眼睛却与我撞了个正着。
他一看我就更委屈了,连忙别过头去吸了吸鼻子,乖巧地跟在天哥身边。我以为项南作为一名军人,看到我不愿意跟着天哥走的时候会出手帮我,可是事与愿违,我想得太天真了。
在项南的眼里,我可能就是一个舞女,甚至于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睡的女人,这样的人怎么值得他开金口帮我?
退役的军人和现役的军人还是有区别的,少的是那一股挺身而出的勇气和魄力,我心里想着就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
“不就一顿烤肉嘛,瞧把你可惜的!”
天哥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吓得我把头垂得更低了。我也懒得跟他解释叹息的原因,免得受到他的折磨。如果天哥知道我想利用项南离开凤凰台,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会很愤怒。
“盛开的桃花不应该低头。”
我刚听到天哥的声音,后颈就被一只手紧紧抓住,然后被强迫着抬起头了头,看到了天哥微笑的脸。
“天……天哥。”我害怕得声音有些颤抖,却还是尽量挤出一个笑容,说,“风吹得我眼睛睁不开,所以我才低头的。”
他听了我的话嘴角的笑意更浓,额头上的疤也微微皱了皱,看得出来他整个面部都因为他的笑容在动,说明这个笑容是发自内心的,不过在我看来是发自内心的嘲笑。
意料之中,天哥说,“你说谎也不知道过一过脑子,蠢!”说完就松开我的后颈,在我额头拍了一下就拉着我往前走。
看着他前进的方向应该是要带着我回凤凰台,可是已经过了十一点了,还要玩到什么时候?我想回旅店陪妈妈。
天哥好像看出我不太乐意,松开手直接揽住我的肩膀,紧紧抓着我的肩头,不让我退缩,一边偏过头凑在我的耳边说,“我看项南这样子也没法回去,你今天晚上就陪着他。”
我心里咯噔一下,全身僵硬,很想拒绝却还是点了点头,“好的,天哥。”
“我说过项南是个好人,你只要能让他高兴,我绝对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天哥讥诮地笑了笑,继续说,“还知道带你去吃烤串,呵,我可没见过比他更体贴的人。”
我默认了天哥说的话,没有解释。从某种意义上说项南确实算体贴,知道我窘迫所以带我离开包间,但是我不需要他的体贴,我要的是逃出凤凰台。
然而天哥不会让我离开,项南……似乎也没有帮忙的意思,说到底最后还是要靠自己,毕竟这个世界上能无条件帮助我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天哥拦着我往前走了一会儿,大概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问,“阿南,你去哪儿睡?帕尔顿?”
“随便。”
项南并没有让人搀扶,但是小五一直关注着项南的动静,担心他跌倒。
“那就帕尔顿。”天哥说完就掏出手机打电话叫车,一边拽着我往路边走,停下脚步后松开我,掏出一根烟点燃,猛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问,“紧张吗?”
我摇了摇头。
天哥又猛地吸了一口烟,一个跨步靠近我,将所有的烟雾都喷在了我脸上。
我没有丝毫防备,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而天哥却爆发出一串幸灾乐祸地大笑声,笑得前仆后仰,“你怎么这么蠢呢?不对不对,是单纯,哈哈哈……”
挥了挥周围的烟雾,我后退了好几步,捂着鼻子恼怒地瞪着他,可是他却看都不看我一眼,跟个神经病一样哈哈大笑,根本停不下来。
我不知道一个人的笑点怎么可以这么低,不就被呛着了嘛,有那么好笑?
天哥笑得手里的烟灰抖了一地,最后索性也不抽了,顺手就把烟丢在地上踩了两脚,侧过头来盯着我看了两眼,忽然说,“想看你抽烟。”
我一愣,回答说,“我不会抽烟。”
天哥好像早就知道我会说什么,脸上没有半点惊讶的模样,笑了笑说,“你可以学。”
我差点把“不想学”三个字说出来,连忙咽了下去,换了一个说法,“我笨,可能学不会。”
话音刚落,天哥就特别热情地开了口,“没事儿,我教你。”
我有些错愕,天哥在抽烟的这件事上似乎非常执着。他在社会上混的时间不短,应该知道我所说的学不会就是不想学,可是他不仅没有揭穿我而且还没有生气。
这个态度让我更加惊讶了,只好轻轻点了点头,勉强答应下来,不愿在这件事情上和天哥再做纠缠。
说话之间,车就到了,还是那辆奔驰。天哥回过头看了一下,又转过头来盯着我,严肃地板着脸嘱咐我,“桃花,今天晚上好好表现。”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沉重的枷锁,压得我喘不过气。什么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