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居然当着杨清的面,给杨清介绍明阳,说明阳是她以前的情郎。

杨清不止是面上微僵,心头的哭笑不得,更是难以描述。可他也确实不知道魔教圣女望月以前在追慕他的时候,是不是跟别的男人纠缠。毕竟魔教的三观,向来是一次又一次地震撼他的世界。如此,虽然心中不信居多,看向火堂主的目光,却不由带出来疑问探寻的神情。

他本想看看正邪两立,望月怎么让自己信服。谁知望月好本事,带出了一段爱恨情仇。

而火堂主明阳……他始终沉浸在一种懵懂迷惘的情绪中。

表现在面上,就是沉默是金。

半晌,杨清语气复杂地问,“你以前的情郎?之前并未见你们相认啊。”

望月等着的就是这个解释机会啊,迫不及待说,“因为以前,我觉得跟他性格不合,跟他分开了。他对我怀恨在心,一直想报复我。这次我,”望月羞涩着,冲杨清扬起巴掌大的雪白小脸,莹莹如玉,“我不是喜欢上你了嘛。他既不满你,也不满我。爱恨交加,就是现在的结果了。”

杨清尚算镇定。他的神经本就很强大,在遇到望月后,更是一日日强大。当望月冲他害羞笑时,他还礼貌地看着她,眼底的僵意已经消退,似在鼓励望月继续说。

明阳,他就是:“……”

杨清把他当情敌看待了。

望月把他归类为“爱恨交加”的行列了。

但是明阳又有什么错呢?

他就是一个魔教火堂主而已,感情方面干干净净,实在无意卷入圣女的感情纠纷中去。他现在心情何等复杂:圣女大人追慕杨清时,向来眼底只有杨清一个人。现在居然为了博得杨清的信任,还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身份……真不知道该悲该喜。对了,为什么要博得杨清信任……该不会杨清,还不知道眼前的望月,就是圣女望月吧?

火堂主审度地看一眼杨清:白道人的智商,好低啊。

杨清保持微笑,心想:……我真是太辛苦了。

夜风徐徐,溪流清水,白衣青年面对着望月和她的旧情郎,温和道,“杨姑娘,你似乎喜欢我?”

“对啊。”望月莫名其妙,心想你昨天不是才回应了我么,这么快就失忆了?

“你看你连旧日情郎,说抛弃就抛弃,实在让我惶恐,唯恐成为你抛弃的下家。且你的旧日情郎都找过来了,我觉得他必然还很是爱你。你几次不与他相认,今晚却偷偷摸摸地与他相会,想来旧情难灭。既然如此,我还是退出好了。祝福你二人重归于好,喜结良缘,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他温温和和地说完,不光冲望月笑了一笑,还用特别“祝福”“欣慰”的眼神看着少女和身后的明阳二人。

望月傻眼,瞠目结舌:“……”杨清你什么意思……

杨清的意思,就是说完这段祝福的话,他叹口气,一副“我这个第三者就不打扰你们重叙旧情了”的神情,转身欲走。

望月忙追上两步,但是杨清步伐看似悠慢,实则很快。她去追他,实在不明智,连他飘飞的透着月华色的袖子,都抓不住。她觉得自己好像挖了一个大坑给自己,要是因为明阳,把杨清搞丢了,简直得不偿失。眼见杨清要走入深林了,她灵机一动,忽嘤-咛一声,摔倒在地,“杨清!”

身后的明阳本能向伸手扶圣女,硬生生被圣女冷眼瞪回去了本已伸出的双手。

杨清脚步停下,听她身后可怜兮兮的声音。如果望月当面,会看到他眼睛如同被雨水浸过般,玉石生光,笑意带得眸子清亮无比。他低着头,调整了半天神情,才回头看她,“怎么了?”

“我心口突然好疼,好像喘不上气一样。你能过来帮我看看吗?”

杨清说,“杨姑娘,何必舍近求远呢?火堂主不就在你身后么?你心口疼,想来他素日也没少抚慰你吧?杨姑娘何必这般戏弄在下呢。”他叹息一声,再次抬步。

身后的望月:……胡说!你才是在戏弄我!

一本正经地调-戏她!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他太坏了,总是这样玩她,时不时堵她一堵。往日望月偶尔也能伶牙俐齿地驳回去,可是今晚,她挖的这个坑实在太大了,都快把自己埋掉,爬不出来了。

眼见杨清真走远了,明阳才蹲下身扶一脸抑郁的圣女望月。声音冷冰冰的,“杨公子不知道大人您是圣女吗?”

他之前追杀他们时,叫“杨清”叫得很无情。现在在圣女面前,他则礼貌地喊“杨公子”。因为昔年,望月说,杨清不像大侠,身上一点都没有快意恩仇、行走江湖的气势,他就像名门公子一样,天天坐家里不出门。她就喜欢这种男人。

望月迟疑了一下,没回答。她觉得杨清有那个意思在里面,他似乎感觉到了,屡屡试探逗趣于她,好像就在逼她承认什么一样。可他这个人也是喜欢玩的,他从来不把她逼到尽头。只要她能给出一个明面上的借口,他都认了。

他似乎不在意她是谁。

他只是要一个理由。

就像当日,还在清来城的客栈时,望月与姚芙打斗,杨清对她说的——“杨望月,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哪怕一个能说得出口的理由!”

所以,望月也不肯定,杨清猜出来多少。

眼下,望月只能吩咐明阳,“他对正邪有偏见,你以前杀了不少正道人,他恐怕对你没好脸色。你先不要凑过来,免得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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