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低头,唇角露出略讽刺的笑。
然一闪即逝,望月几乎以为自己眼花。
因他又喝了口酒后,自己给自己重新斟上。不去管对面的少女喝多少,他摇着手中酒盏,温温问道,“我让你怎样,你就怎样?如果我让你跟原映星一刀两断呢?”
“……”
“如果我要你像我了解你一样,了解我呢?”
“……”
“如果我要你想跟我在一起,必须跟魔教断开,再不许回去呢?”
“……”
“如果我拿你的初-夜威胁你,让你除了我之外,在正道这边,没有人敢跟你有纠葛,跟你成亲呢?”
“……”
他抬了眼,好奇般,“怎么,你都应吗?”
望月冷冷看着他。屋中气氛僵硬,望月心想:难道这就是杨清的真心话?这就是聆音给的药,逼出的他的真心话?如果这就是他想的东西的话,她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
少女慢慢站起来,“你说的这些,我一个都不应。如果你要用这些来威胁我,那我们还是一拍两散好了。”
杨清再次低头笑了笑。
在少女冷眼看他时,他心不在焉般,“我还以为你被爱情完全冲昏了大脑,原来并没有啊。”
“杨清!”
“没什么,”他说,“上面说的那些都是哄你的,我没有想你这么做。想都不曾想,不用瞪着我了。”
“……”望月惊疑,又重新坐了下去。
她看着对面的他,俊秀雅致,将醉未醉。她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就听他突然道,“你给酒中下了药吧?”
“……!”
杨清面对脸色微白的小姑娘,看着她,又想笑了。他又有点想要叹气了,“阿月,你是不是特别怕我啊?你看你撒谎成性,见谁都能谎话脱口而出,在我这里,我稍微诈一诈你,就把你诈出来了——因为你本来就在怕我,对不对?”
“……没有,”望月踟蹰,大脑飞快转,想要怎么解释,就见杨清望一眼手中酒液,再次仰头,一饮而尽。她急得跳起来,“哎你!”
“没关系,”杨清淡淡道,“就算这是毒-酒,你都送到我面前了,我自是给你这个面子的。”
少女眼圈微红,她起身,不再坐在对面,而是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搭在青年肩上。她略委屈,“我没有想下-毒。我怎么可能对你下-毒。酒没什么的,我就是想听你的真心话。你让我很茫然,我很难过,不知道你到底要我怎样。我想你说个明白,是好是歹,都不要让我一直猜猜猜啊。”
“我的真心话?”靠着她的杨清说,“我的真心话,就是让你对我上心些啊。”
“然而我已经上心了。”
杨清摇了摇头。
少女一滴泪掉落,溅在他手上。
他手僵了僵,抬头,便看到少女低着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一滴又一滴。
青年怔了怔后,略慌,站起来,将她抱在怀中,用指腹给她擦眼泪,哄她道,“阿月,别哭。有话跟我说,别哭好不好?”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被青年抱在他怀中坐着,少女仰脸,泪眼婆娑。
杨清看她泪水下,目中清灵,有些摸不准望月是真哭还是假哭。她素来如此,擅长拿捏他。真真假假,他很容易被她骗到。然这个时候,就是被骗,他也没心思去多想了。只是温和地跟她解释,“阿月,你还没有看出我们之间的问题吗?”
“我这两日对你如何?我愿意跟你谈感情,你求我事情我也应。没有苛刻你,没有指责你。先前的那点儿事情轻而易举放下。我心中怨恼,除了对你……之外,我有做过别的伤害你的事情吗?”
“但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嗯。”看她有心思听他说话,不再掉眼泪,杨清便放下了半颗心,仍抱着她在怀,耐心地引导她去想,“刚才我教你云门的门规,你喜欢跟我那样说话吗?”
“喜欢啊。”
“但我并没有跟你谈情说爱,我是在说正事。为什么你会喜欢这样呢?”
望月低头思索,片刻后抬头,回答他,“因为即使你在跟我谈正事,我也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包容和喜爱。我能看到你对我的照顾。我喜欢听你说这些,听你这么用心地做功课,都是为了跟我讲清楚,让我明白云门的门规到底是什么。你还告诉我云门弟子选拔的真正内情,这些都是我以前不知道的。你跟我说这些,我觉得你信任我,很高兴。”
杨清点头,“然而你几乎不跟我说你的事,你的想法。”
望月一怔。
眼睫上还挂着先前的泪珠。
杨清怕她再哭,声音更放软了些,温温指导她去想,“你跟我提你的事,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被我发现了,骗骗我,赶快把我哄过去,让我不要跟你计较;二,有事你搞不定了,需要我的意见,于是跟我挑挑捡捡说几句,等我给完意见后,就踹开我,不再提了。”
“……”
杨清温柔跟她讲,“不管是遇到水堂主,还是火堂主,你都在骗我。如果不是后面谎言被你撒的太大了,你编不下去了,原映星出现时,我真怕你再跟我说,你又冒出来一个情郎来。你最开始还跟我提过你的小时候,但你后来也不提了。你每日跟我嘻嘻哈哈,挑-逗我,撩-拨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