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见我这样,没要我的烟,我见他不要,连忙拆了递给他一支并帮他点上,
警员叹了口气,总算是答应了我的请求,然后把我带到局子里去了,
因为客运站的监控是连在局子里的,有时候抓逃犯什么的需要用到,
警员很快便调出了前天的监控,只是我不知道孙沫是几点钟去买的票,而且摄像头的范围很小,如果快进几秒很可能就会错过一个人,所以我不敢随便快进,警员让我自己看,他还有点别的事情,于是我便自己坐在屏幕前一直看着画面,在心里不断祈祷那个女孩就是孙沫,
监控是从六点开始播放的,我一直看到十点,用了四个小时的时间却始终没有看到孙沫的影子,
就在我犯困,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面孔突然出现在屏幕上,
“沫沫,”我激动的叫了出来,
可让我奇怪的是,画面里的孙沫并没有用导盲棍在地上点,只是把导盲棍当成拐杖再用,
更让我惊讶的是,孙沫走在排队的人那儿,她就像个正常人一样,前面的人挪了一步,她也跟着往前挪一步,如果她看不见,怎么可能知道前面的人挪了步子,
之后她买到了票还将票拿在手里看了看,不过满脸都是疑惑的表情,可能是因为不识字吧,但我能确定她能看见票上写的东西,因为她看的时候眉头紧锁,旁边有个男的走过来,她立刻就让开了一步,试想,一个瞎子怎么可能看到前面有人朝自己走过来,瞎子会主动闪身让出位子给别人走吗,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孙沫可以看见,她到底是不是瞎子,难道她以前一直都是装的吗,
我疑惑不已,心想如果孙沫不是瞎子,那她干嘛要装成瞎子,装成瞎子又有什么好处,
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不管孙沫是不是瞎子,她都是我老婆,于是我立刻给她家里打了电话,
“喂,哪位,”孙委员的声音传来,
“孙委员,是我,小峰,”我说,
“哦,小峰啊,怎么了,”他问,
“孙沫昨天有没有回去,”我问,
“没有啊,”他说,
“没有吗,”我问,
“没有,”他说,
“那她有没有……”我还没说完,孙委员就打断了我的话,
他说,“我正在喂猪,你等会再打,”
“哦,”我说,
接着电话就被孙委员挂断了,
他挂断之后我觉得有些奇怪,他怎么没问我孙沫为什么要回去,而且孙沫是他的心肝宝贝,他再怎么也应该问问孙沫最近过的好不好吧,可他都没问,反而很冷淡的挂断了我的电话,
我觉得他说的话有问题,我甚至可以断定孙沫就在她家,因为她只有在家,孙委员才不会问东问西,而且她可能跟孙委员说过她受了委屈的事情,所以孙委员才会对我如此冷淡,
想到这里,我决定早点赶回去,去孙沫家亲自道歉然后把孙沫接回来,
跟警员道谢之后,我便回到医院,晚上我就让护士帮我换了药,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出发,
护士劝我还是再留在医院休息两天再出院,我宛然拒绝了她的好意,因为我觉得一个人活着,还有很多事情比自己更重要,而孙沫对我来说,比我自己重要得多,没有她,我觉得我连饭都吃不下去,没有她在我身边,我的世界都是残缺的,
而且我很想快点见到她,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可以看见东西了,如果她能看见,那绝对是一件令我欣慰无比的事情,
护士无奈,便告诉我出院之后自己怎么给自己换药,我谢谢她后便安心的睡了,
晚上我睡得很安稳,还做了个梦,梦见我回到村里找到了孙沫,孙沫她告诉我她能看见我,还开心的抱着我,说以后再也不跟我分开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换好衣服离开了医院,谁知我刚准备去客运站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而且是保长青打来的电话,
我不敢怠慢,只能接通了,
“一峰,你今天到公司来一下,我有点事情跟你说,”他说,
“我……”我犹豫了,我要去找孙沫啊,
“现在集团要提前上市,这个月月底就要把夜场等娱乐场所全都清盘,”保长青说,“这事儿非常棘手,我希望你能帮我想想办法,”
我郁闷死了,“好,保总我马上到,”
说完我只好拦车朝公司赶去,但我心里想的全都是孙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