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知道他来了,史蒂夫总是这样,不声不响的出现在她身边施以援手。
但她这会儿正在调理内息,既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与史蒂夫多做交流。虽然在当时,他挺身而出表达对自己的信任,林兰心里很高兴,但她已不想再将自己卷进这是非中去。接下来的漫长等待里,她决定保持缄默。
史蒂夫依然是那个不会安慰他人的美国队长,他知道屋子里的人一定非常伤心,他想为她排忧解难,但条件却又不允许这么做纨绔至尊。所以站在门口的史蒂夫感到了无能为力的心塞,他唯一为林兰所做的事就是阻止了尼克.费瑞在她房间里安装监视摄像头的提议,他认为这种方式会对林兰造成更大伤害,心灵的伤害。
在长达数小时的讨论过后,五人四票通过史蒂夫的意见,唯一的反对票当然是尼克.费瑞投的。对于其他人都站在美国队长这边,尼克表现得足够淡定。
林兰并不知道自己的房间里有窃听器,就目前为止,她对这种东西完全没有概念。但好在打坐运功不需要发出声音,而且,她也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除了一开始的气急败坏,她大部分时候都非常安静,监听者察觉不到任何异样。
史蒂夫从门下的缝隙里塞进了一页从记事簿上撕下来的纸,上面画了一个他自己身着制服的q版形象,然后在旁边写了一个“soy”。他实在不知道能用语言表达什么,只好想出这种方法传递信息。不管怎么样,他的确为林兰现在的处境感到亏欠。
史蒂夫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屋内安安静静没有响声,也没有回信从门缝里出来,他只得败兴而回。
几小时后,林兰缓缓睁眼,慢慢吐出一口气,结束了一天的修炼。她走到门口,从地上捡起那张包含歉意的画像,忍俊不禁。她将纸条放在桌上,拿起笔在美国队长的脸上加了一个猪鼻子,然后从门缝底下塞了出去。
待史蒂夫发现这张回信的时候,是从托尼的手上拿到的。
当托尼经过林兰的房间,发现这张画时,足足笑了有一分多钟,他实在不能想象美国队长会用这种无聊的方式哄女人开心。这太幼稚了,但他还是将这张可笑的纸片转交给了史蒂夫,并告诉他,女人不会喜欢这种道歉手段的,太过时了。
把他画成了一只猪就是最好的证明。
史蒂夫不予理睬,并立刻着手又画了一张,这次,他将自己的q版小人儿胳膊上的枪伤突出了一下,然后如法炮制。接着又是好几个小时过去,林兰在他受伤的地方画了一圈绷带,然后在旁边写了一句“现在感觉怎么样”。
林兰不是没有记得他被七号打伤了胳膊,但当时的情况,吉米才是最需要救治的人,事后她也无暇顾及别人。其实林兰早就想询问他的伤势,但却被困于此,也是无从开口。史蒂夫挨那一枪因她收受,如果不是被巴顿打乱了方寸,林兰应该在救了吉米之后,第一时间关注史蒂夫的伤势的。
虽然她知道他会没事。
史蒂夫的恢复能力是常人的四倍,或者更多,所以那点擦伤早已不是问题。
当他收到林兰添加在画上的回复时,史蒂夫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一些,起码,她的情绪应该是稳定的。如此反复传递信息的两个人,心情都比之前愉悦了不少,纵然不能面对面交谈,但以这种方式沟通,反而减少了尴尬。
美国队长的硬汉形象在他的笔下是可爱而拘束的,通常情况下,这样的一面他会尽可能隐藏起来。并不是因为羞于表现,而是,大家总爱拿他的腼腆开玩笑,神盾局的一些年轻女特工在背后还称呼他为甜心队长。这对于史蒂夫来说,除了装作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回应她们善意却又令人哭笑不得的昵称。
这会儿,他需要让一个小女孩儿开心起来,史蒂夫不介意做一回真正的“甜心”,只要这招有效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