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得很,勉强笑了笑,“不用了,你在这里喝茶吧。”
“茶有什么好喝的?走吧,我陪你去练字。”
季云深笑嘻嘻的说道,丝毫没将我的婉言拒绝听进去,轻轻推着我的肩膀,一副要跟我回房间的架势,我有些无语。
老爷子干咳一声,锐利而威严的目光扫过季云深的脸,眼神里隐隐透着威压,季云深依然在笑,没把老爷子的不悦放在眼里。
老爷子眉心微微皱了皱,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快十二点了,艳艳去厨房看看,要是差不多了,就让佣人准备开饭。”
我答应了一声,刚想走,季云深再次笑嘻嘻的说道,“反正闲着,我陪你去吧。”
他这是赖上我了,对老爷子的不爽不管不顾。
我觉得很奇怪,他平时不是这样子的,身为季家的继承人,他自幼也受了很多训练,尤其是情绪管理及控制方面的训练,他和凌少齐名,自制力不会比凌少差。
老爷子眉心拧了拧,似乎想说什么,我看了老爷子一眼,微微摇了摇头,老爷子收到我的暗示,不再说什么。
于是,我便带着季云深去了厨房。
菜都做得差不多了,厨师在炒最后的青菜,其他佣人都在忙碌。
“季云深,你怎么了?我觉得你怪怪的。”
我拉着季云深到了厨房另一头的角落里,压低声音问道,季云深笑嘻嘻道,“没怎么啊,难得和你见面,趁着凌琛不在,多和你呆在一起。”
“季云深,你这话也就骗骗小孩子,骗不了我,你要是不说,那我只好请你离开。”
“你这是过河拆桥!我辛辛苦苦送你回来……”
季云深夸张的嚷道,我白了他一眼,“我拒绝了,你非要送,这是你的问题,与我无关,你别想赖我头上。”
季云深咬牙切齿的瞪着我,我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说不说?不说就算了!”
我说着就要让人送他出去,季云深没辙了,懊恼的瞪了我一眼,“我说就是了,你用得着这么绝情吗?不就吃凌家一餐饭吗?真小气!还没嫁给凌琛呢,就这么帮他省钱。”
我装作没听见季云深语气里的抱怨和酸气,等着他开口。
等了好一会,季云深才慢悠悠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心慌,不安,夜里老做噩梦……”
“你这是更年期到了!去医院看看吧!”
我只觉得季云深要么在胡闹,要么在跟我扯谎,没好气的说道,一把推开他,就要离开。
季云深拽住我的胳膊,“我没骗你,真的是这样,我感觉有事情要发生,可是我又想不出是什么事情,因此,我很焦灼,忧心忡忡,只有跟你在一起时,我才能平静一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第六感?
听说女人的第六感很灵敏,尤其是抓男人出轨的时候,男人也有第六感吗?
我诧异的打量着季云深,从他的脸看到脚,又把他翻了个转,从他的前面看到后面,季云深被我看得一脸心虚和不安,“你看什么?”
“有的人的感觉,会比常人灵敏,我在看你是不是也是那样。”
我如实答道,季云深哑然失笑,“这种东西怎么看得出来?你问我就行了,的确,我的感觉比别人灵敏,当初在美国,我就能预感到金融的走势,什么时候大涨,什么时候大跌,当然,这跟我聪明,又熟知金融规律有关系,但我的确在大盘要发生大变故时,比别人更早的感觉到。”
说天赋也好,说感觉灵敏也罢,总之,季云深这一点,异于常人。
难道他真的感觉到不对劲了?
“季云深,你好好想一想,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我要是能想出来,就不会这么焦灼不安了,你这不是废话吗?”
季云深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看他的样子,他的确心绪不宁,否则,不会这样说话。
他一向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温雅的面具深入骨髓里,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副温文尔雅,成熟稳重的样子,就算在我面前,有时露出另一面,但也不会这么焦躁不安。
“你上一次这么心神不宁,感觉很不对劲,是什么时候?随后发生了什么事?”
季云深沉默了足足有几分钟,脸色阴沉沉的,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话了,“五年前,幸子车祸去世。”
他的意思是说上一次他这么心神不宁的时候,随后,他的初恋女友,琴子的妈妈松下幸子就车祸身亡?
我还没问出口,季云深就开口解释了,“五年前,幸子生下琴子后,她打电话告诉我,我很开心,但我在美国,爷爷的人一直看着我,我没办法去日本照顾她,我一直想找机会去日本,后来,有几天我心神不宁,焦灼不安,不停的做噩梦,我原以为是因为我太思念幸子,加上学业压力太重导致的,谁知……”
“谁知幸子就出了车祸?”
季云深点了点头,不再说下去,他用力摇了摇头,似乎想驱散那段痛苦的记忆,我轻轻抚着他的胳膊,柔声道,“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不!没有过去!”
季云深激动的打断我的话,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臂,他太过激动,力气很大,抓疼了我,我忍着疼,听他激动的嚷道,“那种感觉又来了!甚至比上一次更强烈!小艳艳,我很不安,我怕会出什么事。”
我忍着手臂上的痛楚,不停的安抚着他,“不会